邯鄲。
嬴炎淡定和嬴異人講述未來發生的事。
得知自己在登位第三年就因為各種原因被氣死之後的嬴異人:?…,☆&c︿★?
但長年的質子生涯早已磨礪出他極強的心理承受能力。
他很快強行鎮定下來,試圖用不知道從哪悟出來的哲理說服自己——
人生嘛,就是這樣無常,起起落落落落……
“也就是說,政兒十三歲就登上王位了?”嬴異人歎氣:“苦了他了。”
至於另一個兒子?他見都沒見過,實在難以產生多少擔憂的情緒。
自求多福吧。
“沒關係,未來還有更苦的等著他呢。”嬴炎為了不讓自己的大父擔憂,溫和的安慰他。
嬴異人:“????”
這話怎麼這麼不對勁?是你一個兒子應該說的嗎?
哦對,這孩子是皇帝,而且看樣子是和先祖孝公一樣的創新型,對他們這些所謂的先輩沒有多少尊敬也正常。
不肘擊先輩們製定下來的規則,哪裡來的更上一層樓?
作為一個年少時就被丟到趙國、然後打仗了都不被想起來的質子,嬴異人非常理解兒子對父親打心底裡不尊重的情緒。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和這個孫子根本沒接觸過,他就算不尊敬也不尊敬到他頭上。
頭疼的是生下他的政兒,關他什麼事?
這麼一想,嬴異人甚至莫名產生了一點微妙的、隔代的幸災樂禍。
見大父沒什麼話說了,嬴炎繼續:“在父皇未及冠之前,權力一直是由呂不韋和帝太後把持……”
嬴異人聽到這裡,謹慎地舉起了手——嬴炎一開始就立了規矩,有問題舉手發言,不得隨意插話。
嬴炎頷首:“講。”
嬴異人麵露困惑:“我方才就一直想問了,‘帝太後’……指的是誰?”這稱呼聽著尊貴,卻又透著一股疏離的正式感。
嬴炎語氣平淡無波:“自然是父皇的生母。不過朕個人不願以‘大母’相稱,便隻好選用更官方的稱謂了。”
他略作沉吟,仿佛在評估什麼,“她後來也沒做什麼太出格的事。”
嬴異人剛稍微放鬆,嬴炎的下一句話便輕飄飄地落下:
“無非是夥同其情夫,試圖混淆王室血脈,扶持私生子篡奪父皇的王位罷了。堪稱父皇人生兩大汙點之一,足夠被後世史書嘲笑奚落個幾萬年吧。”
“……隻要大秦史冊不斷,這笑話大概就能一直流傳下去。”
嬴異人微笑,嬴異人掀桌……沒掀動。
嬴炎一隻手看似隨意地按在桌麵上,力道卻重若千鈞,對他死亡微笑:“朕好容易親自做出來的,你掀試試!”
火氣再大也不能掀!!
他親自做的,哪個不是被直接供著的?要不是嬴異人是他親大父,他甚至沒有坐他親自做出來的桌子椅子的機會!!
嬴異人不掀了,平靜了好一會兒:“我會處理好,不會讓她成為政兒的麻煩。”
嬴炎懶懶道:“理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