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儀微微搖頭,以隻有商鞅能聽到的聲音低語:“王家……自取滅亡。‘共治’之言,便是取死之道。
隻是這手段,太過酷烈,怕是會令其他勳貴世家唇亡齒寒,心生芥蒂。”
商.因為手段太過激烈所以被唇亡齒寒.鞅:“……”
但凡不知道自己會被五馬分屍,他會說:“法行無赦,方能止奸。叛國重罪,猶敢心存怨望,甚至妄議君權,此等世家,留之何益?
夷其三族,正當其罪!後世之君能果斷處置,正是法度嚴明之體現!”
因為任何威脅到中央集權和法令統一的因素,都必須鏟除。
但是現在他能感同身受了……彆誤會,是對許則清未來的感同身受。
他道:“一脈相承。”
隔了幾百年、那麼多代,怎麼還能有如此詭異的異曲同工之妙?
大秦的血脈高低有點邪乎在裡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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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儀:“……”
這四個字你敢聲音放大一點再說嗎?
觀影——
【許則清的大軍如同黑色的潮水,在距離王家祖宅十裡外便停下了腳步,沒有急於進攻。
反而下令伐木立寨,挖掘壕溝,構築起了堅實的包圍圈,將整個王氏祖地圍得水泄不通。
旌旗招展,巡邏的騎兵晝夜不息,肅殺之氣彌漫開來。
王家祖宅並非普通莊園,它經過數代經營,牆高池深,甚至借鑒了邊關軍鎮的某些設計,擁有箭樓、甕城等防禦設施。
府庫中囤積著相當數量的糧草和兵器雖不及製式軍械,但也遠超尋常護衛所需)。
最初的三天,雙方處於一種詭異的對峙狀態。
許則清派出使者,最後一次宣讀了朝廷的詔令,勒令王家上下放棄抵抗,自縛請罪,或許可保部分旁係、婦孺性命。
回應他的是從牆頭射下的一陣冷箭和聲嘶力竭的咒罵:“鷹犬!休想!”“我王家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一定是你們假傳陛下旨意!”
許則清越聽越不對勁。
咋滴?
你們還想學著太宗清君側?
人家太宗能清君側是因為人家是始皇僅存在世的兩個兒子之一,血脈上天生正統;再加上皇帝乾的事太抽象。
兩大原因加成,這才那麼順利的成功的。
而他們?
無大義之名,無嫡脈之份,無民心所向,僅憑這高牆和幾分血勇,就想效仿先賢,行那‘清君側’之舉?
許許多多的話梗在了喉嚨裡,許則清想著“算了,懶得說,他們不配聽”。
“傳令下去,攻城各部做好準備。明日辰時,總攻!”
半個月過去,王家祖宅已是傷痕累累。外牆多處破損,箭樓倒塌了一座,城內彌漫著燒焦的氣味、血腥味和……絕望。
糧食雖然在節省,但消耗巨大,藥品更是奇缺。傷員的哀嚎日夜不絕,士氣在持續的煎熬和恐懼中不斷低落。
在此之後的第十一天,天降大雨。雨水衝刷著戰場的血跡,也讓秦軍的攻城行動暫時受阻。
但許則清卻看到了機會——王家祖宅倚靠的一條用於引水、灌溉的河道,因連日大雨而水位暴漲。一個更決絕的計劃在他心中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