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的肚子上有一道巨大的裂口，灰綠色的腸子拖在地上，一路延伸。
夏怡不退反進，迎著它衝了過去。
在即將撞上的瞬間，她身體一矮，流暢無比的滑鏟，從喪屍的胯下鑽了過去。
滑鏟的同時，她手中的槍調轉槍口，對著那肥碩的屁股就是一槍。
“轟！！”
難以言喻的畫麵出現了。
大量的鋼珠從後方灌入，直接在那肥碩的屍體內炸開。
喪屍的肚子像個被戳破的氣球，瞬間爆裂，
無數腐爛的脂肪、內臟、還有不知名的惡心液體，如同天女散花般炸向四麵八方。
一時間，整個大廳都彌漫著一股難以形容的酸腐惡臭。
“嘔……”
剛剛緩過勁來的陳宇，再次扶著柱子吐了個昏天黑地。
而始作俑者夏怡，已經翻滾起身，在喪屍屍體倒下的前一刻，穩穩地落在了幾米開外，
順手又是一槍，打爆了另一頭試圖偷襲的喪屍。
她看了一眼自己手套上不小心沾到的油膩汙漬，好看的眉頭再次皺起。
“真臟。”
她的聲音裡，終於帶上了一絲嫌惡。
這種嫌惡，不是對喪屍，而是對“汙穢”本身。
戰鬥還在繼續。
夏怡的體力仿佛無窮無儘，她的動作相當絲滑。
更換彈匣，左右開弓，近身格鬥……
霰彈槍的轟鳴，手槍的點射，還有皮鞋踹碎骨骼的悶響，交織成末日的交響樂。
她會故意將喪屍引到排水口附近再擊殺，似乎是為了方便後續的清理。
她會用精準的射擊，將那些攀爬在牆壁上的喪屍打下來，避免它們弄臟了高處的牆麵。
甚至有一頭喪屍倒下時，腦袋枕在了乾淨的浴巾上，
她都忍不住上前用腳將它的腦袋踢開，然後才補上了致命一槍。
這是她的戰場，也是她的“掃除”現場。
一切，都必須在她的掌控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大廳裡的喪屍數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從上百頭，到幾十頭，再到十幾頭……
槍聲漸漸變得稀疏。
當夏怡將最後一頭試圖從女更衣室裡爬出來的女喪屍一槍爆頭後，
整個浴池，終於徹底恢複了死寂。
隻剩下“滴答”的水聲，和陳宇粗重的喘息聲。
夏怡站在屍山血海的中央，緩緩吐出一口白氣。
她手中的槍管已經微微發燙。
她環顧四周，入眼之處，滿目瘡痍。
殘肢斷臂，散落得到處都是。
牆壁上，地麵上，浴池裡，全是噴射狀的黑色血跡和碎肉。
空氣中的惡臭，幾乎能讓人窒息。
這裡，比她來之前，臟了至少一百倍。
夏怡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痕。
她將滾燙的槍重新背好，從圍裙口袋裡，掏出了一副嶄新的白色蕾絲手套，慢條斯理地戴上。
然後，她轉過身，看向還躲在柱子後麵，一臉呆滯的陳宇。
“愣著做什麼？”
她的聲音打破了死寂。
“過來，打掃衛生了。”
陳宇如夢初醒。
他看著眼前的夏怡，再看看周圍地獄般的景象，張了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