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係統空間裡取出了那把黑色的唐刀。
刀身筆直,沒有任何花哨的紋路,隻有一股內斂的殺氣。
她一手握刀,另一隻手扶了扶頭上的女仆發箍,動作優雅,神情冷漠。
“準備一下。”
她轉頭,看向車裡神色各異的三人,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
“要開始打掃了。”
夏怡手掌一翻,那輛軍事悍馬便在一陣輕微的空間扭曲後,憑空消失。
沒有彆墅的鑰匙,她也不廢話,對著一扇落地窗比劃了一下。
“都退後。”
話音剛落,她反手握住唐刀刀柄,用刀鞘末端狠狠砸向玻璃的一角。
“嘩啦——”
鋼化玻璃應聲碎裂,蛛網般的裂痕瞬間布滿整個窗麵,隨即碎成無數冰糖大小的顆粒,稀裡嘩啦地掉了一地。
動作乾脆利落,沒有半點猶豫。
幾人迅速鑽了進去,夏怡指了指旁邊的實木矮櫃:“陳宇,搬過來堵上。”
“好嘞!”陳宇立刻上前,和林晚一起費力地將櫃子推到破碎的窗口,徹底隔絕了內外的聯係。
做完這一切,幾人才有空打量這棟彆墅。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彆墅內一塵不染,地板光潔得能倒映出天花板上的吊燈,每一件家具都擺放得整整齊齊,仿佛主人隻是剛剛出門。
可這裡太安靜了,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林晚忍不住抱緊了胳膊,小聲嘀咕:“這裡乾淨得有點嚇人。”
陳宇看了一眼身旁沉默不語的小傑,連忙放低聲音,用一種故作輕鬆的語氣安慰道:“小傑,你看,這麼乾淨,說明叔叔阿姨肯定是在末日爆發前就安全離開了!說不定是去了官方的大型基地,這是好事啊!”
小傑沒有回答,他那雙大眼睛隻是安靜地掃過客廳的每一個角落,從沙發上整齊的靠枕,到茶幾上倒扣的杯子,眼神裡沒有孩童該有的天真,隻有一種近乎冷漠的審視。
他懷裡,一直很活躍的灰灰也一反常態,隻是從他衣領裡探出個小腦袋,黑豆似的眼睛警惕地轉了轉,鼻尖抽動幾下,又飛快地縮了回去,似乎嗅到了某種讓它不安的氣息。
夏怡的目光在光潔的地板上掃過,心中暗忖,這保潔水平,堪稱專業。
她沒有催促,隻是安靜地站在一旁,手始終沒有離開腰間的唐刀。
小傑終於動了。
他沒有哭鬨,也沒有呼喊,隻是邁開小短腿,開始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查看。
一樓是客廳、廚房和一間客房。
空無一人。
他又邁步走上盤旋的樓梯,小小的身影在空曠的彆墅裡顯得格外單薄。
陳宇和林晚對視一眼,默默地跟了上去,夏怡則不緊不慢地走在最後,腳步輕得幾乎聽不見聲音,像儘職的影子。
二樓是書房和兩間次臥。
依舊是空無一人,窗明幾淨。
小傑的步伐沒有停頓,徑直走向三樓。
隨著樓層的升高,一種無形的壓力仿佛也越來越重,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三樓隻有一扇門,那是主臥室。
門虛掩著,留著一道手指寬的縫隙,從縫隙裡透出的,是濃得化不開的黑暗。
小傑停下了腳步,他就站在門前,仰著頭,久久地凝視著那道門縫。
這一次,他沒有立刻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