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仔細想想，肯定漏了什麼。”半夏站起活動一下，把藥劑放回台麵上。
南鉦努力回想，她沉浸在報告裡了，她的手在亂動。
隻是一個習慣，手裡總得有個東西比較踏實。
“我就是習慣……精神力！”南鉦頓了一下，想到了。
她總喜歡用精神力覆蓋點什麼來著，可能是看報告的時候沒注意手上就覆蓋了精神力。
“用精神力裹著搖晃試試。”南鉦說著拿過藥劑，手上覆蓋著精神力輕輕搖晃著。
“沒了！”南鉦把藥劑遞給半夏。
半夏：……
這不能怪她。
誰會想著用精神力覆蓋什麼，維持這個行為就是在消耗精神力，他們藥劑師也隻有平時配製藥劑的時候才會有意識控製精神力。
怎麼會有人時時刻刻保持著精神力的輸出？
機甲單兵日常都是這樣的嗎？
“有問題嗎？”見她伸出手久久沒接過去，南鉦直接把藥劑塞進她手裡，“拿著。”自己拿著樣品過去檢驗。
“沒問題。”半夏收好手裡的藥劑，“怎麼樣？”
“單獨的沉澱對精神力沒有問題，混在藥劑裡的沉澱會反向吸收精神力。”
“如果是精神力處於暴亂臨界點的時候剛好有這個試劑出來吸收精神力，就能導致精神力暴亂。”半夏補上後半句。
“現階段的結論是這樣的。”南鉦指著檢測報告的頁麵給她解釋，
“橫軸是藥劑中的主要成分，豎軸是精神力。”
“隻要精神力到了某個臨界點，藥劑裡的主要成分就會突然減半。”
“而精神力在正常範圍的時候，藥劑裡的主要成分不變。”
“你說，差點出現精神力暴亂的人會不會精神力本來就處於某個臨界點了？”
半夏說著調出那幾位差點出現暴亂的人員資料。
“是嗎？”南鉦也想知道。
“顯示是一直買精神力安撫劑的，有可能。”半夏查看了他們的過往購買記錄。
“那會不會是因為壓製不住精神力了，精神力不自覺溢出然後和藥劑有了反應？”南鉦攤開手，手心上握著的藥劑清澈無比。
不需要搖晃，隻要和精神力接觸的時間長一點就有可能導致藥劑變質。
南鉦把藥劑塞回半夏手裡，“這裡的藥植可以送我一些嗎？”
“可、可以。”半夏還沒從她的話裡回過神來，從空間鈕裡拿出幾盆還沒有處理過的藥植連盆帶土遞給她。
這款藥劑就是安撫精神力的，如果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精神力覆蓋過，又剛好被精神力暴亂的人當作最後的救命藥劑的話……
半夏不自覺打了個冷顫，軍部應該沒有采買這款藥劑吧？
“那跟……”半夏還想說什麼來著，突然發現偌大的實驗室已經隻剩她一個人了。
操作台已經被清理乾淨了，後麵擺放的檢測儀也在重啟當中。
彆說，她人還挺好的。
“怎麼了？還不回家？”杜仲一手插在大衣裡，一手敲門。
“你怎麼來了？先進來吧。”半夏都打算回去了，見他過來又改變主意了。
“南鉦說你在這邊，可能要通宵，我過來看看。”杜仲換下衣服進來，“孔叔給你布置什麼了，平時都沒見你這麼勤奮。”
“不是我，你的。”半夏把藥劑遞給他。
“你把沉澱過濾了？”杜仲微不可察歎了口氣，他撲在這上麵好幾天了，進展可以說沒有。
“不是，沉澱融進去了。”半夏把她和南鉦今天的收獲給杜仲講了一遍。
如南鉦所料，實驗室確實亮了一晚上。
第二天南鉦精神抖擻出校門口的時候正好撞上他倆掛著黑眼圈準備回家。
“早哇~”
“……早。”杜仲勉強撐起精神回她，“你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