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降第五十天的夜晚,低溫如同凝固的毒液,將整座城市裹進密不透風的冰封牢籠。
徐明一家圍在煤爐旁,借著微弱的火光清點著剩餘的物資。
屋內的寂靜突然被一聲刺耳的“當啷”聲劃破,那是金屬撞擊玻璃的脆響,從陽台方向猛地傳來。
“誰?!”徐明的父親瞬間繃緊了神經,一把按住正要起身的徐明。
自己則躡手躡腳地挪到陽台邊,撩起窗簾一角向外張望。
徐明緊隨其後,借著遠處積雪反射的微光,清晰地看到一隻生鏽的鐵鉤牢牢掛在了自家陽台的窗框上。
金屬鉤子在夜色中泛著冷光。
兩人順著鐵鉤向下望去,一個身影正貼在樓體外牆蠕動。
男人穿著一件破爛不堪的棉襖,領口和袖口露出的棉花早已凍成硬塊。
臉上布滿了紫紅色的凍瘡,有的地方已經潰爛流膿。
他一手死死抓著牆體的縫隙,另一隻手交替著向上攀爬。
腰間還彆著一把菜刀,手裡緊緊攥著一根生鏽的撬棍,顯然是有備而來。
“是衝咱們家來的。”徐明的父親壓低聲音,語氣裡滿是警惕。
“肯定是知道咱們囤了物資,可誰泄露的消息?”他疑惑道。
徐明心裡也滿是疑惑,他們一家向來謹慎,從未對外透露過物資儲備的情況。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讓他後背發涼。
男人攀爬的動作十分笨拙,凍得僵硬的手指根本抓不穩牆體。
他爬了沒幾步,腳下一滑,整個人重重地摔在樓下凍硬的積雪上。
連日的極端低溫早已讓積雪凝固成堅硬的冰殼,落地時發出沉悶的聲響。
徐明以為他會就此放棄,沒想到男人掙紮著從冰麵上爬起來,吐掉嘴裡的雪沫。
眼神裡透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執拗。
他重新將鐵鉤拋向陽台,再次開始向上攀爬。
每挪動一步都伴隨著肌肉的扭曲和痛苦的喘息。
“這瘋子!”徐明的父親咬牙咒罵,悄悄從牆角抄起之前準備好的鋼管,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徐明則緊盯著男人的動作,手心捏出了冷汗。
男人就這樣跌跌撞撞地爬到二樓,又艱難地向三樓挪動,距離他們的陽台越來越近。
就在徐明父子準備動手將他逼退時,男人抓在牆體縫隙裡的手突然一滑。
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從三樓墜落。
這一次,他的身體重重砸在樓下花壇邊緣的石塊上,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骨骼斷裂聲。
徐明父子趴在窗邊,看著男人的身體以一個極其扭曲的角度癱在石堆與冰麵之間。
四肢不自然地彎折著。
沒過多久,他就不再動彈,冰冷的夜色迅速吞噬了他最後的溫度,將他凍成了一具僵硬的屍體。
“嘔——”屋內傳來一陣壓抑的乾嘔聲。
徐明的媽媽全程縮在角落,用被子蒙著頭,不敢看窗外的慘狀,身體因為恐懼而劇烈發抖。
徐明回頭看著母親蒼白的臉,又望向窗外那具冰冷的屍體,心裡五味雜陳。
這一夜,雪沒有再下,但嚴寒依舊。
那具扭曲的屍體像一個警示,靜靜躺在樓下的冰麵與石堆之間。
提醒著每一個幸存者。
在這場末日生存之戰中,人性早已被饑餓和寒冷啃噬得麵目全非。
而他們的防線,隨時可能被這樣的絕望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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