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河邊的雪屋裡果然傳來了好消息,五個釣點都有收獲,有帶著冰碴子的鯽魚,還有幾條半大的草魚,被裝在鐵桶裡拎回安置點時,還在撲騰著尾巴。
傍晚的公共帳篷旁,早已支起了大鐵鍋,張嬸和王嬸圍著鍋忙得熱火朝天:一個蹲在地上刮魚鱗、開魚腹,動作麻利地把魚內臟清理乾淨;一個往鐵鍋裡添水,架起木柴把水燒得“咕嘟”響。
等水冒了熱氣,就把處理好的魚整條放進鍋裡,再丟進切好的土豆塊、胡蘿卜塊,蓋上鍋蓋燜著。
沒一會兒,鍋裡就飄出了魚湯的香味,混著土豆的綿甜,在冷空氣中漫開,煙火氣息一下就濃了。
黃叔湊過來,從懷裡掏出個小布包,小心翼翼地倒出一點鹽撒進鍋裡,笑著說:“之前藏的一點鹽,今天派上用場了!”鹽一入鍋,香味更濃了,連旁邊幫忙添柴的年輕人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徐明見狀,轉頭朝老疤的帳篷喊了聲:“疤哥,帶著兄弟們過來吧,魚湯快好了!”老疤和他的手下們早就聞著香味在帳篷裡坐不住了,一聽這話,立刻湧了過來。
鐵鍋裡的魚湯還在“咕嘟咕嘟”翻滾,魚身還沒完全燉透,湯色也還差著點奶白。徐明看了眼圍在鍋邊的老疤一行人,笑著說:“疤哥,魚湯還得再燜會兒才入味,你帶兄弟們去帳篷旁邊烤烤火等一等,那邊柴火旺,暖和。”
老疤聞著香味,雖然心急,卻也知道燉魚得等火候,便揮了揮手,帶著手下往火堆那邊走。徐明跟著過去,目光卻落在了混在人群裡的瘦猴和黑皮身上,兩人正縮在火堆旁搓著手取暖,臉上帶著點無所事事的懈怠。
徐明心裡立刻盤算起來:雪屋的活已經收尾了,這兩人要是閒著,以他們的性子,在安置點裡晃來晃去,保不齊會鬨點事情出來。不行,得趕緊給他們找些新活計,把他們的手腳先占住,省得節外生枝。
他沒立刻開口,隻是站在火堆旁,假裝看著鍋裡的魚湯,心裡卻在琢磨著適合他們乾的活,既不能太輕鬆讓他們起疑,又得能實實在在幫上忙,還得讓他們沒精力去琢磨彆的。
等火堆旁的人都暖透了些,徐明湊到老疤身邊,笑著開口:“疤哥,你看咱們現在釣魚點固定了,雪屋也結實,但安置點的帳篷離河邊遠,來回跑著不方便。我琢磨著,這雪屋的質量這麼好,咱們不如再搭個大的,後期大家直接住進去,既暖和又近,多省事。”
老疤搓著手裡的暖意,沒吭聲,眼神卻亮了點。徐明又接著說:“而且咱們釣的魚要是多了,直接凍在雪屋裡,存多久都新鮮,以後不愁沒肉吃。這大的雪屋可比帳篷能大多了,搭好了跟個堡壘似的,又擋風又安全。”
他話鋒一轉,聲音裡帶著點笑意:“到時候疤哥你在這堡壘裡住著,天天喝著熱乎魚湯,我們再去山裡打些野味回來,你不用操心彆的,這不就跟當國王似的?比現在擠在小帳篷裡舒服多了!”
這話正好說到老疤心坎裡,他這輩子就想圖個舒坦威風,“當國王”三個字聽得他眉開眼笑,之前的那點不耐煩早沒了,拍著徐明的肩膀說:“行啊徐明!你這主意好!就按你說的來,趕緊搭那個大堡壘!”
黑皮和瘦猴正縮在火堆旁,心裡偷偷盤算著,雪屋搭完了,魚湯也快喝上了,過陣子說不定就能歇下來,又能像以前那樣混日子。
可聽見徐明說要搭大堡壘,兩人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剛想找借口說人手不夠、活兒太累,還沒等開口,徐明就轉頭看向他們,語氣熱絡:“哎,黑皮哥、瘦猴哥,你們看這主意怎麼樣?想不想讓八哥早點住上堡壘,當這個國王啊?”
這話一下把兩人堵得沒話說,他們哪敢說“不想”?要是讓老疤聽見,準得挨一頓罵。兩人隻能立刻換上笑臉,連連附和:“想!當然想!疤哥能住上這麼好的地方,我們跟著也有麵子!”
徐明立刻接話:“那正好!接下來搭大堡壘,還得靠你們倆帶頭。”他頓了頓,把活兒分得明明白白。
“你們把人分成兩撥,一撥繼續留在河邊壘雪磚,按之前的法子做,越紮實越好;另一撥就去遠處找柴火,不管是枯木還是舊家具,多搬點回來,大堡壘建好後,取暖、燉魚都得用,可不能斷了燃料。”
黑皮和瘦猴臉上的笑瞬間僵住,心裡把徐明罵了千百遍,可老疤就在旁邊盯著,隻能硬著頭皮應下:“行!我們這就去安排!”說完,兩人苦著臉站起身,隻能認命地去叫手下,剛歇沒多久的身子,又得接著忙活。
等黑皮和瘦猴把人手分好,一瘸一拐地回到公共帳篷旁時,大鐵鍋旁早已沒了之前的熱鬨,魚湯和土豆、蔬菜基本被分光了,鍋裡隻剩下些泛著油花的殘湯,還有幾塊沒撈乾淨的碎土豆。
兩人對視一眼,也沒抱怨,帶著手下圍到鍋邊,找了幾個破碗,你一勺我一勺地把殘湯和碎土豆分了。
雖然是彆人吃剩的殘羹冷炙,可喝進嘴裡時,那股子鮮香味還是直往喉嚨裡鑽,白天扛雪磚、找柴火累得渾身酸痛,這會兒一口熱湯下肚,暖意從胃裡散到四肢,竟覺得比任何時候吃的東西都香。
喝完湯,眾人也沒多耽擱,各自找了個避風的角落裹緊棉襖躺下。大概是太累了,黑皮和瘦猴沾著地麵就睡著了,連夢裡都沒了之前的焦躁和算計。
他們以前跟著老疤四處晃蕩,靠著嚇唬人搶東西吃人過活,晚上總擔心被人報複,從來沒睡過安穩覺;
可今天不一樣,累得踏實,也暖得實在,這一覺竟睡得格外沉、格外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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