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敲打著越野車的擋風玻璃,陸沉捏著衛星接收器,屏幕上,代表太陽墓地的紅點正持續閃爍異常信號,頻率急促得像是在求救。
他猛地鋪開羅布泊全域地圖,指尖重重戳在“樓蘭外圍”的標記上,聲音沉得壓過了車外的風聲:“全員注意,接下來要改道前往太陽墓地!”
隊員們聞聲而動,陳玥抱著考古工具箱跑過來,目光落在地圖上:“隊長,樓蘭古城到太陽墓地直線150公裡左右,但我們在外側,這路怕是不好走。”
“何止不好走。”陸沉指尖劃過地圖上的等高線,紅筆勾勒出一條蜿蜒的路線,“直線距離150公裡,可戈壁、鹽堿地、流沙帶全擋在前麵,寒降過後路麵更複雜,有些地方必須繞路,全程下來至少200公裡。”
他抬腕看了眼軍用手表,“現在是正午12點,春季寒降過後,夜間極寒和風沙更烈,爭取早點抵達,行駛中要避開危險時段。”
地圖上的路線清晰展開,每一段都標注著密密麻麻的注解,那是曆代科考隊用經驗甚至生命換來的警示。
“第一段,古城到羅布泊湖心,約70公裡,預計2.5小時。”陸沉的指尖從營地出發,沿g218老路向北劃過,“前20公裡是柏油路,路麵還算平整,後麵就是搓板土路,比較顛、而且要避開尖銳的風棱石,防止輪胎被割破。”
他輕點地圖上白茫茫的鹽殼區域,“後50公裡進入湖心鹽殼區,寒降後鹽殼裂縫更明顯,還結著薄冰,表麵看似平坦,底下暗藏軟泥坑,必須開低速四驅慢行,避開殘留的結冰積水帶。”
“第二段,湖心到孔雀河古河道,60公裡,3小時。”指尖順著地形抬升的軌跡延伸,礫漠與雅丹群的輪廓在地圖上格外清晰,“穿過鹽殼後進入礫漠帶,風蝕雅丹密集,寒降後晝夜溫差大,清晨路麵可能結霜打滑,道路需在雅丹群中蜿蜒繞行。這段無固定車轍,極易迷向,全程依賴離線gps導航,不能有半點馬虎。”
“第三段,古河道到太陽墓地,70公裡,4.5小時。”他滑動指尖,順著乾涸的孔雀河故道向北延伸,“沿乾涸的孔雀河故道走,河床是鹽堿殼與沙礫交替,偶見零星紅柳包。接近墓地時要橫穿一片固定沙丘,寒降後沙層變硬但表層鬆散,需提前給輪胎放氣,保持高轉速通過,避免陷沙。”
他抬頭看向隊員們,目光銳利如刀:“現在是春季,又逢寒降,各段環境更惡劣,每段路都要嚴格把控時間。中途不設休整點,全程保持行進,隻有抵達營地才能補給。”
他頓了頓,補充環境注意事項,語氣沉穩如鐵,“湖心鹽殼區白天溫度特殊,地表溫度最高可達50c;雅丹帶春季風力本就旺盛,寒降後陣風更猛,沙石橫飛,防風沙裝備必須穿戴好;古河道從稀疏紅柳到寸草不生的鹽堿灘,寒降後水源痕跡徹底凍結,大家飲水儘量節省;太陽墓所在的台地全是碎石戈壁,晝夜溫差極大,夜間氣溫能降至零下35c以下,到了後,大家保暖睡袋、防寒服也必須隨身攜帶。在這裡,脫水、失溫都比陷車更致命。”
陳玥看著地圖上標注的“太陽墓地”,想起那裡環形的胡楊木樁,還有第十四批科考隊最後閃現的定位信號。
陸沉補充關鍵警示:“注意,太陽墓已劃入軍事管製區,我們的通行證已提前辦妥,這最後70公裡要格外謹慎,避免觸發管製預警。”
他已經合上地圖,他轉頭看向老鬼、古玄清和馬萬山,語氣凝重如鐵:“三位先生,情況緊急,不得耽擱。”
“老鬼、古道長、馬先生,你們隨三號車跟我先行探路;張教授、林博士率其餘人員原地整理物資、架設臨時通訊站,後續按既定路線跟進,以後勤補給車為核心據點。”
老鬼拎起帆布包,手擺了個ok,腳下沒停往車邊走,隨口補了句“家夥都齊了,走”。
古玄清跟馬萬山也緊隨回到車上。
徐明上前一步,手心的汗還沒乾,卻眼神堅定,語氣帶著幾分底氣:“陸隊,我擅長走沙路,對付戈壁裡的暗坑、流沙有經驗!而且有灰影和傻鹿的幫忙,能避開點風險,我的房車安全艙穩固,物資雖比不得專業補給車,但能當臨時據點,萬一失聯也有退路,讓我來帶隊探路吧!”
陸沉略一頷首,當即下令:“全體檢查裝備,十分鐘後出發!小張,保持與指揮部實時通訊,異常數據第一時間上報!”
隨後,陸沉轉頭看向徐明,眼神懇切又帶著不容置疑的信任:“徐明同誌,辛苦你了,此次由你在前帶路。”
徐明眼底閃過一絲篤定,當即應聲:“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話音剛落,他便轉身朝著不遠處的房車快步走去,灰影緊隨其後,尾巴輕輕掃過地麵。
徐明拉開車門,先將傻鹿喚到跟前,熟練地給它套上結實的牽引繩,一端牢牢固定在房車保險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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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收拾妥當,徐明鑽進駕駛座,灰影一躍而上,穩穩坐在副駕,腦袋貼著車窗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房車緩緩啟動,朝著西北方向的太陽墓地駛去。
後麵的專項組成員全都看傻了眼。
老鬼摩挲著手裡的黑鹿蹄子,張了張嘴:“這……房車帶路?還靠鹿探路?我走南闖北探墓這麼多年,頭回見這陣仗!”
古玄清盯著房車的背影,眉頭微挑:“徐同誌的法子雖奇特,但傻鹿通靈、灰影敏銳,或許確實比盲目探路穩妥得多。”
1號車通訊員小張瞪大了眼睛,目光落在房車穩固的輪胎和安全艙上,低聲自語:“這房車看著普通,底盤調校和防護設計倒挺適配無人區。”
陸沉眼底閃過一絲讚許,抬手示意眾人:“按計劃出發!跟緊前方房車,保持安全距離,密切觀察周邊動靜,異常情況即時通報!”
車隊緩緩跟上房車的軌跡,戈壁的沙塵在車輪後揚起,徐明駕駛的房車像一盞明燈,在茫茫沙海中指引著方向,而前方百公裡外的太陽墓地,正暗藏著未知的凶險,等待著他們的靠近。
接下來,在傻鹿帶領下,車隊在沙海中龜速挪動了一天,陸沉的眉頭就沒鬆開過。
正午的太陽烤得戈壁像塊燒紅的鐵板,房車突然“吱呀”一聲停在沙丘背陰處。
徐明跳下車,解開傻鹿的牽引繩,傻鹿立刻耷拉著耳朵鑽進房車,大口喝起水,接著蜷在安全艙的空調下休息休整,要歇夠兩三個時辰,等日頭偏西才肯再走。
到了夜裡涼快時,剛走沒多久,傻鹿也會偶爾停下蹭房車,要吃要喝,徐明也不催,跟著停車休整。
後麵的車隊隻能跟著停,進程慢得像蝸牛爬。其他十多輛車早已趕上,隻能驚訝地跟在後麵一同龜速行駛。
陸沉看著地圖上的剩餘距離,再這麼耗下去,恐怕未到目的地,異常就已擴散。
他終於忍無可忍,叫停車隊,走到徐明的房車旁:“徐明,這樣下去太延誤時間了!”
徐明正給傻鹿添食料,聞言抬頭,語氣帶著幾分辯解:“陸隊,傻鹿雖是壯實,但依舊是肉體凡胎,耐不住高溫,中暑就麻煩了;夜裡趕路,歇歇也正常……”
“我清楚。”陸沉打斷他,語氣堅決,“讓後勤車拖掛你的房車跟進,你換乘三號車。前方有先導車探路,你在三號車坐鎮,便於即時溝通。”
徐明想了想,確實不能再耽誤行程,當即點頭,語氣乾脆:“行!聽陸隊的!”
很快,後勤車的牽引繩固定好房車,傻鹿被安置在房車貨廂,由專人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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