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這時,他才發現牧陽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冰冷的殺意,而那柄劍影則被他死死掐住,既不能進,也不能退。陳宗這才明白,牧陽動怒了。
他滿不在乎的勸誡道:“為了一群凡人,似乎不值得,鬆手吧!”
但是下一刻,他的天譴劍卻在牧陽手中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崩裂聲音,這劍影雖是虛相,可比所謂精鐵名鋼打造的長劍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卻被牧陽這麼一捏,竟然就出現了裂隙。
砰!
砰!
砰!
劍影發出低沉的破碎聲,而伴隨而來的還有牧陽蘊含無儘怒火的咆哮。
“世家之人就能如此草菅人命嗎?你既然不做世間之人,便滾!”這一聲咆哮回蕩間,他竟硬生生的震碎了這柄以陳宗劍氣凝結的天譴長劍。
而緊隨其後的便是牧陽的反擊,沒錯,就在眾人都以為要結束的時候,牧陽卻一反常態的發起了反擊,隻因為陳宗將修行者之間的戰鬥牽扯到了凡人身上,隻為迫使他分心。
那麼好,現在他分心,也要反擊了!
此刻,牧陽在瘋狂調動體內的三劫之力,三大秘境顯化出三道旋渦,無儘的天地元氣被吸入其中,然後被直接轉化為劫運之力。同時,大地劫力正在幫助牧陽恢複傷勢,畢竟那一劍直接刺入了牧陽的胸膛。
但是這一擊,牧陽不得不發!
在他的手中是一朵正在快速膨脹、綻放的花朵,它仿佛開在天劫的雷池之中,雷霆在頃刻間發出驚天轟鳴;又像是綻放於冥界的彼岸,蘊含腐朽的墮落氣息,但又與生機盎然的大地輪轉不息,進而燃起生生不息的無相淨火。
也就是那麼一刹那,他手中的舉行花朵便釋放了三種劫運之力朝著陳宗攻伐而去,但早已見慣困獸猶鬥的陳宗連屁股都懶得抬起來,直接一巴掌召喚出一股劍雨洪流,擊碎了這些漫天綻放的劫運之花。
“雕蟲小技,師弟,你.......”
但他的神色很快便不淡然了,因為他竟然在那朵被三種力量,支撐起來的劫運之花感到了一絲心悸。隻見他伸出手掌朝著虛空一握,一道璀璨劍光便在手中迸射而出,進而直接落在了那朵最後的劫運之花上。
他戛然而止的話語,加上這快速反應的動作,已經說明他的內心有所震動。
哪怕隻有那麼一瞬間,可即便他已經揮出一劍,卻仍然擋不住這朵蘊含毀滅力量的花朵朝他籠罩而來。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收斂的了,當然,這一招若他還是坐著,顯然接不下的。
隻見他豁然起身,隨之向前踏出一步,天地也在輕輕震顫。然後一柄蘊含著赤紅雷霆的長劍便從他的眉心飛了出來,同樣釋放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隻見他揮劍斜斬,一道淩厲劍氣再一次劈在了那朵劫運之花上,也是這一擊,真正展現了五品滄海間修士的力量,那一劍的劍氣比之四品修士不知道凝實了多少倍。在這一劍之下,劫運之花停滯了片刻,並且光芒也開始暗淡了下去。
緊接著,陳宗又接連劈出七劍,在劫運之花到達他身前的三步之外,將之徹底斬滅!
然而還沒等他鬆口氣,卻發現牧陽不見了,而他的身後已經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柄寒光閃爍,三劫縈繞的長槍,握槍之人,正是牧陽!
於是就出現了讓人瞠目結舌的一幕,一個四品修士的長槍,抵在了一名五品修士的後背。
牧陽這一招顯然殺不了陳宗,兩人皆是心知肚明。
可牧陽還是一槍抵在了陳宗的脊梁處,待到後者平靜的轉過身,散去手中長劍後問道:“師弟,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牧陽並未回答他,而是說道:“你剛才用了九劍,才斬碎我的最強一擊,若我再強上一分,那麼這一槍一定可以刺入你的胸膛。”
陳宗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竟然擠出了一絲笑容:“這一局,算你贏了,不過你若是再不去療傷,可能真的會死,就更彆提什麼南下征討叛亂了!”
牧陽最終還是收起了龍淵,因為在對峙下去,已經沒有了什麼意義,他之所以要拚儘全力出這一槍,也隻是想讓那些戰在高速戲謔人間的人意識到,他們也絕不是不可以被殺死的。
既然同在生死局限內,又何談凡人是螻蟻,而他們是主宰。
“所以閣下是替鎮遠侯來消耗我的實力嗎?”牧陽問道。
陳宗不答,而是道:“師弟,你還是好自為之吧,你應該很清楚,現在整個炎神域,想要取你性命的又何止這些人。”
“不過你放心,我之前答應你的,都會做到!”
陳宗隨後下令道:“自今日起,鳳羽軍中的陳家弟子,若三品以下者便是鳳羽軍之兵,唯奉大將軍牧陽之令,至於三品以上者,若是要留下便留下吧。”
牧陽神色淡然:“閣下,請吧!”
但就在陳宗還未離開時,牧陽揮手下達了斬決令,這回輪到台上那五十幾人絕望了,他們本以為陳宗已經到了,那麼牧陽就不敢殺他們。
可是牧陽還是下達了命令,而且是當著陳宗的麵。
清棠手持一柄通明如鏡的長劍,一劍之下,這五十幾人的人頭便統統落地。
陳宗咬牙冷聲道:“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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