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懸空秘境中,這樣遺跡還有很多很多,牧陽不知道他們從何而來。但他清楚的知道,這些充滿血腥氣息的戰場曾經發生過什麼。
在遺跡之中,隨處可見的是已經破碎腐朽的刀槍鎧甲,依舊在這些鎧甲之下,早已沒有血肉的白骨。
走到這,牧陽依舊不是很清楚,這個山穀到底有多深,這個片遺跡到底有多大。
因為即便是他這個見慣了生死的邊軍小卒子,也不敢貿然闖進去。
現在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很快,就有同伴過來告訴他,外邊來了一群人。
不用想,應該是林修平他們到了。
牧陽利用在北境作戰的經驗,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他告訴那人,一切按計劃行事即可。
林修平也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相反,在真正看到麵前一眼望不穿的血霧之後,他也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他叫來了司覺,小心問道:“司覺兄弟,你確定牧陽那小子就在裡麵?”
都到這了,司覺怎麼著都要把林修平一乾人等全部帶進去,不然這就白忙活了嗎?司覺演起戲來絕對是把好手,聽到對方這麼問,頓時就上了臉子。
他質問道:“林兄,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山穀就在眼前,難不成還是我胡謅的不成,牧陽他們現在肯定就在裡麵,你看那不是還有一個放風的嘛。”
就在不遠處,有一個考生正在左右觀望,神色緊張不已。
見林修平依舊在猶豫,司覺準備加最後一把火:“林兄,你不會是.......怕了吧?”
“還是說,你先前說為我報仇都是假的,隻是利用我帶你們過來?”司覺語速很快,情緒很大,就跟真的一樣。
林修平當然有些害怕了,先前對司覺那些話,就是騙他的,鬼才會為了一個不相乾的人賣命呢。但來都來了,就這麼走了也不大合適,更何況,他們是來殺牧陽的。現在就這麼走了,以後就指不定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
咽了咽口水的林修平不說話了,甚至不想理會司覺的激將法。他仍舊在觀察裡麵的動靜,忽然他的眼前有個什麼東西朝自己奔來,定睛一看才發現是一個人正在慌忙逃竄。
那人速度太快,以致於一時之間林修平都沒看清楚眼前竄過去一個什麼東西,影就沒了。
他當機立斷,讓手下小弟去把人弄回來。
不多時,他們帶著一個渾身傷痕遍布,氣息紊亂的人回到了林修平麵前。
看此人驚慌失措的模樣,林修平意識到裡麵肯定出大事了,問道:“裡麵怎麼了,你為什麼逃這麼快?”
那人麵露驚恐,像是見到了什麼大恐怖,他的嘴巴張的很大,都有些冒氣了。卻遲遲說不出話來,司覺遞過來一個水壺:“給他喝點水,都快渴死了。”
那人咕咚咕咚幾大口下去,的確像是渴了很久,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剛才跑脫力了。
等到自己氣喘勻了,他才道:“我們,我們剛剛在裡麵找到一件殘破的兵器,結果不知道怎麼滴,那個持槍的少年突然發瘋般攻擊我們,然後,裡麵那些人就開始反擊,可我修為弱,不想參與,所以害怕的逃了出來。”
“哈哈哈哈,他們先亂起來了。”聽到這的林修平哪裡還不知道裡麵的人是因為分贓不均,先打起來了,不過他還是問道:“現在,裡麵的情況怎麼樣了?”
那人說道:“我不知道,我就記得剛剛出來的時候,那少年已經被人逼到了牆角,身上已經遍布傷痕.....恐怕,恐怕是命不久矣。”
林修平滿意了,這個時候不出手,不是白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嗎?
於是他大手一揮,帶著他身邊修為最強的十二人就朝著山穀中奔去,眼中已經浮現出牧陽跪地求饒,而他不僅拿下了這個和他有過恩怨的小子,還奪到了山穀中的神兵。
一想到這,他就加快了速度,很快便衝入那血霧之中。
殊不知,在他們離開之後,司覺並沒有跟上來,而是脫離了隊伍,去了另外一旁。
“演得真像啊,牧陽教你的?”司覺趴在山穀一側,問道。
他的身邊,就是剛剛命隻剩半條的逃難者。那人皺了皺眉頭,道:“沒錯,他說演的不像,林修平時不會上當的。”
司覺無語了,這小子以前唱戲的出身吧,這橋段他都能想出來,但還是隔空豎起了大拇指:“真不錯!!!”
“那我們怎麼辦?”那人又問道。
司覺看向他:“牧陽沒說?”
“沒有”那人搖頭:“他說讓你自己看著辦。”
“明白了,那咱們就在這等著,待會啊,痛打落水狗。”司覺笑眯眯的說道,大目光卻落在了山穀口,隨後移動到了剩下的那十多人身上。
假裝逃命的少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裡嘟囔,你們都差不多,半斤八兩。
林修平等人的確是闖進血霧之中了,但是卻並沒有看到你死我活的戰鬥場景,除了遮擋視線的血色霧氣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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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林修平看著眼前的一幕,腦子裡竄出一道閃電,將他從春秋大夢中驚醒,這哪裡是什麼分贓不均起了內鬥,分明是一場設計好了請君入甕大戲。
他大喊一聲:“快走!”
但這個“走”還沒有喊出口,他的後脖頸子突然冒出一股涼氣,驚得他本能的向左偏轉了一寸。剛剛躲閃的位置,一杆銀槍穿透血霧,帶著懾人的寒氣飛了過去。
“運氣真好!”他的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除了牧陽還有誰。
緊接著就見對方已經持槍殺了過來,招式直接簡單,以槍為棍,橫掃之勢如同猛虎撲食物。知道自己已經上當的林修平不會坐以待斃,他手持雙頭十字古戟,迅速橫在胸前,接下來了牧陽這一槍。
更是借此和牧陽拉開了身位,提戟反擊。
牧陽心中感歎....不愧是能做到校尉的人物,反應還真是快呀。但都到了這種時候,他也沒辦法再準備其他的方式,既然來了,那就一戰。
牧陽一個跨步蓄力,在眨眼之間抬槍直刺,這一槍猶如炮彈出膛,毫無遲滯。而林修平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手中的十字古戟不知道伴隨他經曆了多少次戰鬥,因此,在牧陽出招的同時,眼疾手快的他也旋即出戟。
十字古戟撞上槍杆時炸出火星,林修平雙臂筋肉暴起,洗煉池淬出的如鋼鐵一般的皮肉扛住了寒霜侵蝕。戟刃順著槍杆猛削,牧陽手腕急翻,槍尖在血霧中劃出半圓冰弧。
大衍乾坤手的螺旋勁震開古戟,槍尾順勢戳中對方肋下——冰碴在他皮膚表麵炸開,撕裂了衣物,卻隻留下淺白印痕。
看來你的機緣也不淺。牧陽旋身避開橫掃的戟刃,槍尖突然改刺為拍。
槍杆帶著刀法的暴烈砸中林修平右肩,冰晶順著淬體靈果強化的經絡往裡鑽。
林修平眼中已經布滿了驚詫,甚至有些驚恐,他不知道,同為金剛境,為何牧陽卻能施展出特異的力量。
“你的力量已經超越了肉身,告訴我,你到底得到了什麼機緣?”
林修平喉嚨裡滾出野獸般的低吼,古戟突然拆解成雙短兵。
左手戟架住刺向咽喉的槍尖,右手戟毒蛇般紮向牧陽腰眼。血霧被戟風攪出旋渦,牧陽卻借著大衍乾坤手的柔勁旋腰擺腿,腳跟帶著冰渣踢中對方手腕。
“這是我的機緣,為什麼要告訴你?”
寒霜攀上戟柄的刹那,林修平突然猛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