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覆滅!”那將軍忽然激動起來,渾身繚繞的金色光華開始被血色掩蓋,麵部表情極為痛苦,像是承受了什麼重擊:“原來,那一戰我們還是輸了,我以為人族贏了。沒想到,沒想到國師和陛下布下大陣還是沒有守住大虞國祚。”
“那國師又為何要告訴我們一定要留下一道意識,到底是為什麼?”
看著將軍痛苦的模樣,牧陽已經梳理出了一些碎片。
這些人都是大虞時代的人,在當年人族與妖族的戰爭中,承擔著守衛邊疆的職責,隻是最後依舊不惜戰敗,才提前留存了一道意識,以待日後尋找有緣人。
但問題是,如今的妖族早就被趕的遠遠的,再也不能威脅到人族的生存。那麼這些人的意識還有什麼價值,尋找有緣人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前輩,前輩.....如今妖族已經被打壓下去,很難威脅到我們了。”牧陽一遍遍的呼喊對方,希望能喚醒他。
過了一會兒,那將軍自己冷靜了下來,身上的血色光華開始退去,他再一次認真的打量起了少年。
“少年,既然槍魂選擇了你,說明你本身也是用槍的,那麼你就算是我的傳人了,國師當年讓我們一定要保留下一道意識,尋找自己的傳承者,想來是預見了什麼。”
“國師是個偉大的人,他的話沒有錯,你們還是應該小心為上。”
“多謝前輩提醒。”
那將軍笑了笑,道:“你也是用槍的,而我這裡正好有一些東西,可以傳給你,好好修煉,日後定能助你斬妖除魔。”
隻見他抬起手指,輕輕點在牧陽的額頭,點點金光便順著手指進入到了他的體內,而隨著金光的消散,那道虛影也開始片片崩裂:“少年,我的朋友們應該也找到了他們的傳人,希望你們日後能站在一起,為人族而戰。”
牧陽隻感覺一股龐大的信息流如潮水一般湧入他的腦海,弄的他的腦袋如針紮一般。但是很快刺痛的感覺消失,隨之而來的是難以估量的信息、知識。
而且,他似乎可以內視己身了。在他的意識中,他先是看到了一望無際的大海,在大海之上,是緩慢旋轉的陰陽雲團,而在海麵之上,一條黃金神龍盤旋其中,但處於休眠狀態。
這.....這怎麼可能,牧陽不敢相信,在武修的世界裡,除了已經踏入中三境的武修,就隻有念師,或者其他先天武體可以做到。
他怎麼也能做到了,一陣天旋地轉之後,牧陽的眼睛緩緩睜開,再次回到了他們先前入口的地方。
而其他幾人也都恢複了意識,似乎都未曾察覺到剛才的異常。
“我們還是趕快離開吧!”司覺重複著剛才的話,剩餘兩人都開始附和。
牧陽心中一驚,剛剛,時間停滯了?但事已至此,他自然不會多說什麼忙。
於是幾人飛快的逃了出去,根本不再想什麼遺跡、神兵之事。
幾人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滾出遺跡的,樣子狼狽極了,包括牧陽在內,幾個人都是頭冒冷汗,雙腿發顫。見到幾人如此樣子,那黃衣少年也很驚訝,他趕忙扶起南疆少女和紫衣少年,問道:“裡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們怎麼這個樣子出來了。”
“就是,其中到底有沒有神兵?”
另外一個金剛境小圓滿的少年也開口問道。
被嚇怕了紫衣少年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現在還說什麼神兵,我們能活著出來都是大幸了,你們想要就自己進去拿。”
南疆少女解釋道:“是的,我們剛剛進去就被一股從天而降的力量壓製,身體都動彈不得,差點就死在了裡麵。”
黃衣少年瞥了一眼牧陽兩人:“那他們呢?”
南疆少年道:“半斤八兩,那個受了傷的恐怕還不如我們。”
牧陽此刻正趴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就好像真的受傷了一樣。
實際上剛剛在接受那位前輩傳承時候,他的傷勢就莫名其妙被修複了。現在之所以這樣,不過是不想節外生枝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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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有些人不識抬舉,非要趕儘殺絕。
一直陪在黃衣少年身邊的那個金剛境小圓滿就像是狗腿子一般,問道:“葉少,這兩個人怎麼辦?”
被稱作葉少的黃衣少年想都沒想,站起來就是兩個字:“殺了。”
你們要乾什麼,正難受著的司覺看向不斷逼近的黑衣狗腿子,以及那一眾小弟,臉色陰沉地質問道:“你們想要乾什麼?遺跡已經帶你們去看過了,什麼都沒有,難不成你們還真的想要將我們趕儘殺絕嗎?”
那葉少說道:“我知道你們儘力了,但這畢竟還是大考,少一個人,就少一個競爭對手,不是嗎?”
“更何況,我們也有人死在了你們手裡。”黑衣狗腿子抽出一柄短柄眉間刀:“正所謂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混蛋!”司覺顫顫巍巍站起身來,準備迎戰,卻不料被身後更快起身的牧陽按住了肩膀:“你好好休息,我來。”
“喲,這個時候還講什麼兄弟情誼,一起死吧!”他手中眉間刀,寒光閃爍間,便徑直劈向牧陽的麵門。這一刀倒是來的十分正派,不過牧陽的動作顯然也不慢,甚至可以說更快上一步。
牧陽旋身閃過劈來的眉間刀,左掌貼著刀背滑入中門。
隨後伸出三個指節,精準扣住了對手的腕脈,大衍乾坤手的擒拿之能在這個時候凸顯出來,在加上牧陽身體裡還有那道獨特的寒氣,順著對方的筋脈灌入,對方對方整條右臂瞬間掛滿白霜。
撒手!他輕喝一聲,凍僵的眉間刀應聲脫落。“南越刀宗的人,難怪想讓我償命。”
牧陽腳尖勾起刀柄,翻身踢向持鏈子槍的嘍囉,刀刃貫穿其大腿釘入岩壁。
血霧中寒光驟閃,三把鬼頭刀從不同角度劈來,卻隻砍中牧陽留下的殘影——他早已矮身切入持刀者空隙,雙掌如穿花蝴蝶拍中三人肋下。
哢嚓!
冰裂聲從敵人體內爆響,中掌者如同被塞入千年寒窟,牙齒打顫僵在原地。
黑衣狗腿子左手掏出飛刀暗算,牧陽蹬著傾倒的石柱騰空。
七枚暗器釘入岩壁的瞬間,他已如蒼鷹撲兔俯衝而下。膝撞頂飛一人同時,擒拿手扣住另一人天靈蓋,幽潭寒露透骨而入,那嘍囉頭頂竟結出冰碴。
圍殺!
剩餘五人結成刀陣,刀刃映著血霧泛起寒芒。
牧陽冷笑突進,大衍乾坤手突然化掌為拳,指縫間滲出冰藍氣勁。
一拳轟在最先劈來的刀麵上,精鐵打造的鬼頭刀竟凍成脆片,爆開的冰渣劃傷持刀者雙目。
玉簡金光在生死關頭炸開,有人選擇放棄。
牧陽變扣為拍,大衍乾坤手重重按在黑衣狗腿子丹田。幽潭寒露在傳送法陣生效前灌入氣海,眾人化作流光遁走時,空中傳來臟器凍結的悶響。
司覺撐起身子時,隻見牧陽指間飄落幾縷冰晶。
七名敵人原先站立處,岩地上留著帶冰霜的腳印,最深那道陷進石麵三寸——正是大衍乾坤手發動時踏出的借力點。而那黑衣狗腿子卻失去了生命,他的玉簡還沒來得用出來,牧陽的寒氣就已經結果了他。
隨即,軟綿綿的屍體被扔到了黃衣葉少的腳下,整個過程連一刻鐘都不到。
牧陽的眼睛掃過黃衣葉少和剩下的十幾人:“你們還要打嗎?”
“你剛剛都是裝的?”同為金剛境小圓滿的葉少慌神了,他這才意識到,對方的實力遠在他們之上,即便此時他們一起上,勝利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
“這很重要嗎?”牧陽聲若寒冰,字字句句都透著無窮殺意:“回答我的問題,你們還要打嗎?”
“牧陽,你彆囂張,就算我們不敵你,還可以一擁而上,大不了魚死網破。”黃衣葉少爺發了狠,儘管風向已經變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威脅道:“你的體力終究有耗完的那一刻,我就不信,你能把我們都殺光。”
你這樣讓我想到了一個人,當初他們去圍攻一個一百歲的老頭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算了,記不起來了。“好哇,那咱們今天就來試試看,是你們死絕還是我網破!”
“來呀!”隨著這一聲怒吼,黃衣葉少身後的人都是麵麵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的嘴角抽了抽,道:“你想如何,我們就算得罪你了,但也罪不至死,更何況我來自南越刀宗,你真的要殺死我們?”
“你這話問的,顯得你很呆!”牧陽用手指了指已經發黑的林修平:“剛剛,他也是這麼威脅我的,說他是什麼鎮遠侯府的人,讓我想想後果。”
黃衣少年氣哭了:“那你究竟想要如何?”
“這就要看你們了,是要保命呢,還是要繼續跟我打下去。”牧陽接著道:“要想保命現在就退出考核,要麼就死在這。”
“不可能,我們都辛辛苦苦走到這裡了,就憑你一句話,就讓我們離開,未免也太霸道了吧!”那南疆少女委屈極了,卻忘記了她剛剛趾高氣昂的樣子。
“那就是要戰咯?”牧陽雙手骨骼摩擦得哢哢作響,一副立刻開戰的樣子。
還是黃衣少年一把拉住他,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捏碎了玉簡,退出武院大考。最後還留下了一句威脅性的話:“我們南越刀宗還有其他人參與大考,希望你不要遇到他們。”
一道威脅而已,牧陽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行啊,沒想到這才過去多久,你就這麼厲害了。”司覺道。
“其實,他們若真的要一擁而上,我或許還真要費些功夫,隻可惜,他們慫了。”
司覺忍不住,他甚至覺得自己始終看不透這個少年:“那我們接下來乾什麼?”
牧陽回頭看向身後的遺跡,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多少有點沒緩過神來。但武院大考還在繼續,他們還有幾個獵殺名額還未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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