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陽離開皇宮之後的第二天,便去了景王府。
作為當今大夏唯二封王的存在,景王殷崇的名字,一直在牧陽的耳邊回蕩。
在大夏開國的過程之中,殷崇是一個任何人都無法忽略的存在。
殷玄在入主奉天之後,便將他這唯一的兒子封為景王。
位極人臣,隻是自此以後,殷崇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再也沒有出現在世人眼中。
以至於多有傳說,比如景王失寵,被武安帝終身圈禁。
十多年來,景王當初有多傳奇,現在關於他的說辭就有多分裂。
但沒有人可以否認,殷玄建國之後,隻封了兩人為王。一個是武安帝的弟弟,安王殷成道;另外一位便是武安帝的獨子,景王殷崇。
雖未立太子,殷崇依舊是大多數人心中最完美的儲君人選。
隻是這景王府,未免也有些太小氣了。
門樓不高大也就算了,府裡的院子也小的可憐,在牧陽眼中,這和青山關的將軍府唯一的差彆,可能就是此地屬於奉天城,地皮貴罷了。
這是牧陽對這座王府的第一印象,不過畢竟是去見一個傳說中的人物,他的內心多少還是充滿向往的。
牧陽左右打量著這安靜的出奇的王府,跟著寧安公公的小碎步,很快便來到了一處左右開門的房間之外。
房間外站著一個身著儒袍的年輕人,他抱著刀,站在房間之外。
在看到寧安公公和牧陽的時候,露出了令人熟悉的微笑,不是顧方朔,還會是誰。
顧方朔持刀行禮:“見過寧安大監。”
隨後看向牧陽,顧方朔道:“牧陽,沒想到又見麵了。”
牧陽抱拳行禮,對顧方朔的身份感到很吃驚:“顧兄,你竟是景王府的人?”
顧方朔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對牧陽二人道:“你的問題殿下會為你解釋,請吧!”
牧陽將信將疑跟在寧安公公身後,當他踏入房間之後,才發現這裡原來另有乾坤,根本不像外麵那般狹小,反而使人豁然開朗。隻是一股燥熱感也隨之傳來。
牧陽在武大考經曆四個多月,現在寒冬剛剛過去,天氣本不該如此。
可是牧陽一走進這裡,就像是進入了一個火爐子一般。
牧陽有些忍受不住,便道:“公公,您剛開始可沒說這裡悶得跟個火爐子一樣。”
寧安公公完全不受影響,回答道:“你不是也沒問嗎?”
“公公,您這就不厚道了啊!”牧陽剛想說兩句,耳邊又傳來了一道渾厚的聲音:“牧陽,玄爐洞天,不要喧嘩。”
牧陽循聲看去,竟然是那個一雙拳頭大上玄天鑒前十的鐵嘯,他竟然也是景王府的人。
這個景王,還真是個妙人,悄無聲息的就培養出兩個武院大考前十。
越是如此,他就想看看這個景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不過,這個玄爐洞天是什麼東西?
“牧陽,你要小心些,這裡好像是一處同外界隔絕的洞天世界。”腦海中傳來龍大人的提醒。
牧陽聽說過在一些世家大族之中,有與外界隔絕的傳承之地,代表了一個家族的底蘊。沒想到這看似普通的王府之內,還隱藏著這樣一個地方。
此時,在牧陽麵前,有一道極為普通的石門,在燭火的映照下,泛著赤銅色的微光。
讓牧陽難以承受的熱氣,正是從石門之內傳出,越是靠近,牧陽就越能清晰的感受到火灼之氣。
不多時,石門在一陣機械運轉的聲音中,緩緩打開,寧安公公往旁邊一站,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道:“牧陽,你自己進去吧,景王就在裡麵等你。”
“公公不跟我一起進去嗎?”牧陽不解。
寧安道:“陛下隻讓你一個人去見景王,沒有讓我去,那我便不能踏進這道門。你自己去吧,彆讓景王殿下等急了。”
並不清楚這幫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的牧陽,緩步走進那扇門,鑄鐵門軸碾碎的尖嘯尚在耳畔,牧陽的瞳孔已被岩漿映成血紅色。
直徑百丈的天坑如同地獄張開的巨口,赤金與玄黑交織的熔岩在三百米深處翻湧,爆裂的氣泡將硫磺結晶噴濺成火流星。
那些凝固在岩壁上的琉璃質,分明是千年來被反複熔煉的不明物質。
三十六根玄武岩柱懸於煉獄之上,每根柱體都布滿焦黑裂紋。最近的那根離岸七步,表麵布滿蜂窩狀孔洞——那是岩漿舔舐留下的潰爛瘡口。
對岸的出口嵌在垂直岩壁間,沒有門的門框似乎由某種暗銀金屬澆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