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牧陽的心情還是很沉重的。
但司覺這家夥總是在他麵前晃來晃去的,讓他的心情怎麼都沉重不起來。
“誒,我說你怎麼變成悶葫蘆了!難不成是因為就要進這聖人墓了,感到害怕?”
“滾!”
牧陽沒好氣地啐了他一口,道:“昨天已經跟你們說過了,這趟會有多危險,你還這麼沒心沒肺的!”景王轉來的消息,牧陽已經向司覺等人講明白了,但他們的態度都是一樣,那就是正麵應戰。
他們已經算過了這一次,進入聖人墓地的最高境界也就是那麼十來個禦空境九重天,確定與自己為敵的,便是薑桓楚、陳家的陳旻、雲蒼院的國師親傳弟子古澤。至於其他幾個人,譬如淩雲武會的裴之洲,望舒武會雪雨卿,牧陽還需要再觀察一下。
剩下的禦空境八重雖然厲害,但以牧陽如今的戰力,未必不能一戰。
司覺看出了他的擔憂:“彆擔心,本少好歹也是司家的少主,怎麼可能一點準備都沒有,我爹說了,派了一個禦空境九重天的堂兄來幫我的忙。”
“更何況,本少如今可是四品五階的陣法念師。”昂著頭,不無驕傲地說道。
今日英豪宴,以聖人為名,聚集天下絕大多數青年俊傑;比牧陽在祁國的時候見到的排場可要大多了。六皇子澹台西樓親自主持,宴會地點也選在了雲蒼院,他們甚至可以看到那高大的七層石塔。
整個會場以兩列排開,設有三百六十個席位,可今日來參加英豪宴者,卻有一千三百餘人。
也就是說,這場英豪宴,實際上是聖人墓機緣的淘汰賽。
不多時,澹台西樓淩空而來,衣袂飄飄之時,又傲視群雄,清朗且強勢的聲音從他喉嚨裡冒了出來:“諸位,且聽我一言!”
這一聲號令,宴會場外頂盔貫甲的王族親軍風炎軍齊聲大喝:“肅靜!肅靜!肅靜!”他們手持統一的兩米長矛重重觸地,震得青石地麵都在微微顫動。
與此同時,掛在會場周圍的十二口銅鐘同時被無形的力量敲響,渾厚的鐘聲如浪潮般層層疊疊蕩開,在雲蒼院上空久久回蕩,仿佛遠古聖賢的低語穿越時空而來。
雲若若幾人都跟在牧陽身後,忍不住吐槽道:“還挺講排場!”
顧方朔抱著山河刀,目光落到了澹台西樓身上:“在驛館丟了麵子,肯定是要找回來的。而且一年多了,這也算是赤陽汗國的新王向全天下彰顯實力的一種做法。”
澹台西樓朗聲踏步而出,站在眾人麵前,提高了幾分音量:“諸位,我知道各位都是為了赤陽先祖的機緣而來,我王室與雲蒼院也不打算敝帚自珍,願意與諸位共享。隻不過,這聖人墓內機緣不小,卻也是危險重重。
為了諸位的性命著想,王室特地設下此英豪宴,擺下三百六十座席位,待會禦空境七重天之上的修士可以自行入座,剩下的所有修士可以選擇剩下的位置,然後接受他人挑戰,一個時辰之內,席位不易手,便可入聖人墓。”
“我也要提醒諸位,此次宴會戰,一戰定勝負,敗者退出機緣爭奪,但我王室還是在外圍準備了美酒佳肴,不會讓諸位白跑一趟。至於隨行而來的諸位前輩,就請在上座入席,觀賞這場武道盛會。”
安排得很清楚明白,牧陽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澹台西樓的確有本事。
很快十三位禦空境九重天,十位禦空境八重天,三十七位禦空境七重天,就占據了前麵六十個席位。這九重天的十三人也是有數的,其中武院最多比如永恒武會的陳旻、天子武會的薑桓楚、淩雲武會的裴之洲、望舒武會的雪雨卿、千機武會的司徒雲策。聖王武會這次沒有派出禦空境九重天的修士。
除此之外,還有未入武會的無名山四品第一人唐隱;破軍山如今的四品第一人,方步亭。
而在武院之外,便要算上中土的各大門派了,出自青城劍宗的當代劍豪,天羽子;司家四品九重天的修士,司長風;東海敖家的敖雲穀;南楚墨門的墨成霜;大炎李家的李歡歡;代表景王的妙依。
這十三個人代表了此次聖人墓之行的最強戰力,當然,雲蒼院和赤陽汗國的弟子並不算在內,他們可能還會出動更多禦空境九重。
禦空境八重和禦空境七重天的修士中,也有一些散修,獨來獨往。
其中還有一人戴著麵具,看不清那張臉,可牧陽明顯能夠感覺到,剛剛有道目光從自己身上掃過。
“牧陽,怎麼了?”站在牧陽身邊的司覺看到了牧陽臉上的異樣,便開口詢問道。
牧陽道:“沒事,就是剛剛恍惚間,以為看到了熟人,可她不應該在這才是!”
“行了,我剛剛看了一下,那六十個席位之後,剩下的人境界大多數都在四品中三境,這樣的人在占據了兩百多位。剩下的全是禦空境二三重天。咱們的優勢還是很大的。”
他們幾人中,雲若若和葉青翎的境界相對較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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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戰力也堪比一般的禦空境三重天,所以隻要他們能夠守住一些末席便夠了。
語罷,牧陽五人分彆朝著一個席位衝了過去,以牧陽現在的名聲和實力,自然不會有武院弟子輕易前來挑釁。但一些武院之外的人可就不這麼認為了,比如薑家的子弟。
牧陽這邊剛剛落腳,身後便冷不丁地傳來利劍破空的聲音。
對方就是要趁著這個空檔,給予牧陽致命一擊,畢竟這場宴會也沒有說不能使用偷襲的手段。更何況他還是禦空境五重天的修為,在他看來,拿下牧陽隻是時間問題。
牧陽的記憶力和感知力十分驚人,知道這人出自薑家,因為他們見過麵。
對於這樣的攻擊,牧陽甚至都沒有回頭,長劍刺在他背後,卻如同刺中了一座鐵山,不得寸進。
“怎麼會這樣?”
那劍客明顯沒有料到會是這樣一個局麵,他的劍不僅是刺入了一座鐵山,更像是刺入了一片沼澤地,身體不由自主地就要陷入進去。
牧陽身形未動,右手卻如毒蛇吐信般倏然探出。
兩根修長的手指間驟然迸發出赤紅色的火劫真氣,那真氣扭曲翻騰間竟隱隱顯出火羽之形。隨著他指尖輕顫,一道凝若實質的赤虹破空而出,所過之處空氣都被灼燒出扭曲的波紋。
薑家劍客瞳孔驟縮,倉促間雙掌交疊胸前。
淡青色真氣在身前急速凝結,化作一麵流轉著玄奧符文的真氣盾牌。
就在赤虹與青盾相觸的刹那——的一聲輕響,看似堅固的盾麵竟如薄紙般被洞穿,殘餘的赤芒去勢不減,在劍客肩頭綻開一朵刺目的血花。
僅僅一招,高下立判。
這還是在牧陽尚未下死手之時,他道:“我們隻是見過一麵,你卻要對我下殺手,那不過是你們自找的而已,現在就想找我報仇,隻可惜你太弱了!”
薑家劍客惡狠狠地盯著牧陽,一句話也沒有說,便狼狽離場。
接下來,牧陽先後遇到了很多對手,其中很多不知道牧陽的來曆和身份的,以為他不過是禦空境四重天,能夠輕鬆拿捏。結果交手之後才發現,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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