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狀態司長風同樣維持不了太久,他直接凝聚出一道掌印當頭壓下,薑桓楚和陳旻二人都抵擋不住,被這一掌鎮壓,但下一刻,陳旻身上便爆發出了一縷璀璨劍光,刺破了司長風的手印。
這是陳家一位六品高手留給他的一道防禦攻擊,也是陳旻最後的底牌。很是狼狽的陳旻此刻也硬氣了起來:“司長風,我已經好言相勸了,你若還是要一意孤行,那我們就大戰一場,我倒要看看,從六品跌落到四品境界的你,到底有多強。”
薑桓楚似乎有些不想讓事情鬨得太大,便出言道:“雨薇,你先停手,讓我問他一句!”
墨雨薇一直在折磨司覺,卻並未殺死他,也同樣注意到了上方的戰鬥,司長風的決心著實讓她也嚇了一跳。因此當薑桓楚開口之後,他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薑桓楚道:“司覺,念在你是司家少主的份上,我最後勸你一句,離開牧陽,你覺得呢?”
司覺抬起頭,視線都有些模糊了,看到薑桓楚時,隻回了一個字:“滾!”
薑桓楚青筋暴起,便不再管司覺的態度,而是轉頭道:“司長風,我們的確不敢殺了司覺,也知道是司家家主肯定在他身上留下了保命的手段,但我們卻可以讓他失去戰鬥力,甚至是廢了他!”
見司長風又要動手,薑桓楚道:“不過,我們可以答應你帶他離開,司家不要再插手這件事了。”
然而司長風這邊尚回答,便聽見司覺道:“風哥,牧陽是我兄弟,我不會放棄他,這幾頭爛蒜,還不是我的對手,你不要擔心!”司覺深知,一旦司家退出了聖人墓,那麼牧陽和顧方朔就真的危險了。所以他必須穩住司長風。
而這幾頭爛蒜,他還真有辦法對付。說罷,他的身上竟然開始燃燒起如水銀一般黏稠但又透著金屬光澤的火焰,隨即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之中,一柄利劍矗立其中。
這也是司覺第一次,在戰鬥中,顯露自己的天魂。
這柄劍上下透著流動的銀色光澤,在反光之下,還有幾分彩色。但同樣是在這柄劍之下,周圍的幾人都感覺自己此刻似乎陷入了一片泥沼之中,動作開始變得緩慢起來。
墨雨薇距離司覺最近,因此受到的影響最重,他感覺自己已經失去了對銀月囚天符的限製。同時也察覺到司覺的眼神中已經流露出凶狠的殺意!
而司覺說的第一句話卻是:“墨雨薇,你知道自己為什麼處處不如楚昭昭嗎?”
楚昭昭,似乎已經成了墨雨薇的心魔,成了他的執念。當然,牧陽也是。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最恨的兩人會站在一起。而且,兩人的進步還比自己更快。
所以,當司覺再一次提起楚昭昭的時候,她已經顧不得自己被司覺的天魂控製,張口反駁道:“司覺,你胡言亂語,楚昭昭是什麼東西,她不過是仗著自己皇室的身份和先天武體的優勢,才能夠超過我,否則,她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是嗎?”司覺已經握劍在手,一劍揮出,便斬斷了墨雨薇的銀月囚籠。“可你之所以要對我痛下殺手,不就是因為我是牧陽和楚昭昭的朋友,心生恨意,同時又害怕我活著,會對你殺這兩人造成障礙,所以才想儘辦法要將我除去嗎?”
“這,不就是你沒有信心勝過他們的表現嗎?”
墨雨薇被戳到了痛處,雙手猛然發力,破開了司覺的天魂禁錮。同時雙手掐出印訣,召喚出了水墨天門,與之前相比,他的天門變得更加高大了,顏色也更加深邃,水墨其中流動,隱約有鬼哭狼嚎之音。
“我知道,你剛剛在拖延時間,為你召喚天魂做準備,這就讓我很好奇了,你已經是四品五階念師,為何召喚個天魂還如此費勁,不會是你的天魂有殘缺吧?”
這番話說得極為冷靜,可見她已經按住了內心的焦躁,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明心見性,按下自己的憤怒,可見墨雨薇也絕不是什麼泛泛之輩。隻不過,她剛剛的憤怒是真,對牧陽楚昭昭的恨意是真,同時,對司覺的恨意也是真。
所以,現在兩人想的都不是戰勝對方,而是要一舉殺掉對方。
司覺眼中同樣閃過一絲訝異,她沒有想到墨雨薇這麼快就恢複了過來,還看出了自己拖延時間的手法。但他也沒有絲毫慌亂,這個時候,既然言語上占不到便宜,那就隻好手底下見真章了。
墨雨薇召喚出水墨天門,身上的氣息至少提升了兩大境界,也就是說,他現在已經是四品八階的念師了,而且還是戰鬥型念師,隻見他虛空畫符,直接凝聚出一個更為龐大的囚籠,將司覺和她自己完全籠罩了進去。
而司覺也不甘示弱,手中長劍一揮,數道劍芒就從他手裡劈了出去。
墨雨薇的水墨天門轟然洞開,黑霧翻湧間,一尊三丈高的灰黑大手印破霧而出,指縫裡滲著墨汁般的黏液,裹著腥風壓向司覺。
“雕蟲小技!”司覺天魂長劍嗡鳴,水銀劍身流轉著暗銀光澤,劍尖點地,重力泥沼瞬間從腳下泛開,司覺周圍的一切驟然沉陷,像被抽乾了空氣,連空氣都變得黏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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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印碾下時,司覺不退反進,長劍斜挑。
水銀劍刃劈中大手印邊緣,“嗤啦”一聲,黑霧被撕開道裂縫,墨汁黏液濺在劍身上,滋滋冒著青煙,他的劍氣擊穿了水墨黑霧。
“你!”墨雨薇瞳孔微縮,指尖急掐法訣,天門內又湧出七道小手印,分襲司覺周身要害。
司覺旋身揮劍,劍芒如銀蛇亂舞。三道劍芒撞碎兩枚小手印,第四道擦著他左肩劃過,衣料焦黑,皮膚沁出黑血——殘留的水墨毒力發作。
“疼了?”墨雨薇冷笑,天門光芒更盛,“我這水墨天門,可以釋放出腐蝕之力,你那破劍……”話音未落,司覺突然甩劍,劍身重重砸向地麵。
“轟!”重力泥沼範圍驟擴,墨雨薇腳底一沉,整個人栽進泥裡。她急著掐訣飛起,卻見司覺已欺近身,水銀劍橫在頸側。
墨雨薇再度扭轉身軀,淡黃色的長裙在空中如綻放的花朵。她在躲開司覺的襲擊之後,反手拍出一掌,墨色的波紋在空中炸開,帶著腐蝕萬物的氣息,直衝司覺而去。司覺卻仿佛早有預料,身形一側,長劍如龍,劃出一道銀色的軌跡,將墨色波紋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