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赤底金鳳的旗幟迎風招展,獵獵風聲夾雜著劈裡啪啦的軍旗抖動聲,仿佛是戰鼓在隱隱敲響。當牧陽與顧方朔同時踏入軍營大門的時候,就已經清楚地感受到彌漫在這座開闊軍營的那縷肅殺之氣。
鳳羽軍,整個大夏最強大的軍隊,在牧陽這裡沒有之一的存在,的確是不同凡響。
可這十幾年來,卻一直被當作城防營,這雖然是刻意的隱瞞,但牧陽覺得這樣的隱瞞對這樣一支戰力強大,戰功顯赫的軍隊的不公。
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寶劍被套上最普通的劍鞘,這種情緒牧陽同樣感受到了。
然而就當兩人準備進入軍營的時候,卻被守衛的士卒攔了下來,洪亮的聲音立刻打斷了牧陽的思緒:“站住,此乃城防重地,爾等不可亂闖!”
牧陽雙目如電,直刺那名身著金甲紅袍的高大士卒,這些士兵果然不簡單,即便是不屬邊軍,卻能在這繁華富庶之地,養出不一般的雄厚氣勢。即使是在麵對他這個修為已經達到四品六重天的修行者時,也沒有半分退縮之意。
但既然受命統帥這支軍隊,那牧陽也要好好探探它的底。
於是他故意裝出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冷哼一聲道:“你不知道我是誰嗎?也敢攔我的路?”
這句話,牧陽刻意動用了一絲念力衝擊,隻一瞬間,那名士兵便有些麵紅耳赤,顯然是氣血上頭。但他依舊沒有後退半步,而是召喚了更多士兵攔在牧陽麵前,鋒銳的長矛在陽光下映照著寒光。
即使心中有所畏懼,可他們還是持槍相對。而有著二品龍象境修為的持刀小校這個時候也走了出來,上下打量二人一番後,便認真地詢問道:“來者可是牧陽將軍?”
他語氣不卑不亢,隻是出於需要的詢問,牧陽見狀並沒有為難他們,而是直接掏出了象征自己身份的令牌,語氣嚴肅道:“本將軍奉命接管鳳羽軍,特來巡營!”
在見到這枚鳳羽令後,那名小校其實並不驚訝,但是當聽到鳳羽軍三個字的時候,他卻有了一絲情緒波動,但牧陽和顧方朔都未曾點破。那小校,也沒有直接表現出來,而是乾脆利落地行了一個軍禮,鎧甲葉片摩擦的清脆聲響代表了他對軍令的尊重。
看牧陽的眼神中,也多了一絲彆樣的神采。
儘管鳳羽軍中也有很多這樣身懷修為的青年,可牧陽卻給了他一種不一樣的氣質,這是血火戰場下淬煉出來的戰意。
在核查二人的身份後,那小校道:“將軍請,幾位副將已經等候多時了。”
臨走之時,牧陽對那個攔住他的戰士給予了一個欣慰的眼神,用念力對他說了一句:“你,很不錯。”便跟著小校走進了中軍大帳。
其間也見到了城防營正在加緊操練,軍營中的氣氛遠比軍營外看到的活躍得多。
顧方朔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他隻是默默地配合牧陽的表演,做好他的副手。
不過這軍營中的氣氛,也很合他的意。
其間,在中軍直道外,小校忽然停下腳步,有些急切但又刻意壓低聲音問道:“牧……將軍,我們是不是就要南下了?”
牧陽微微一愣,並沒有料到小校會突然蹦出這麼一個問題,隨之淺淺一笑:“你看起來很期待的樣子?”那小校便自報家門,看起來已經快三十歲的他,卻露出了靦腆的笑容,或許是在牧陽這個後生麵前抹不開麵子。
但他還是灑脫開口道:“將軍有所不知,我加入鳳羽軍已經六年了,這個名號隻有我們內部小校以上的人才知道,副將們常說,鳳羽軍才是我們真正的名字,隻有需要我們展翅高飛的時候,這名字才會重新現世,幾天前朝廷就已經下達了詔令,鳳羽軍備戰。所以我就知道了,剛剛將軍又以鳳羽軍稱呼,這就更讓我堅定了。”
“明白了!”牧陽淡淡地回了三個字,但是那眼神交流已經給予了對方想要的信息。看來這些年一直按著鳳羽軍不動,並且給它套上了一個城防營的殼子,確實將這些軍士憋壞了。
有念至此,牧陽的心裡也多了幾分底氣。
“啟稟諸位將軍,牧將軍到了!”小校三步並兩步來到一座寬大的軍帳麵前,以軍禮向帳內稟告道。然而等來的卻是大帳內一道比較年輕的聲音:“請牧將軍帳內敘話,我等正在商討軍機,不便出迎。”
小校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很清楚,這是裡麵那些副將們對這位青年主將的無聲挑釁。可他一個小小的校尉,又能說什麼呢?隻好尷尬地閉上嘴,看向牧陽和顧方朔。
牧陽兩人對視一眼,皆露出了心領神會的笑容。
隻聽得顧方朔默契地向前踏出一步,進而朝大帳內喊道:“八轉安國將軍牧陽,奉命執掌城防營鳳羽軍,乃大夏朝廷敕封正三品武將,按軍規,營內諸將需出帳跪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