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城的晨光透過窗欞,灑在陸家小院的青石板上,陸峰剛結束清晨的體能訓練,額角的汗水順著下頜線滑落,滴在地麵暈開一小片濕痕。
他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粗布短打,露出的小臂線條緊實,這是近半個月來,用特種兵高強度訓練方法打磨出的成果。比起剛穿越時那副瘦弱乾癟的模樣,如今的他身形挺拔了不少,眼底也多了幾分同齡人少有的銳利。
“陸峰!”
一聲略顯尖細的呼喊從院門口傳來,是陸家負責傳訊的下人。陸峰擦了擦汗,抬眼望去,隻見那下人手裡攥著一張燙金邊的紅色請柬,臉上帶著幾分敷衍的恭敬。
“老爺子讓你去前院議事,說是有重要的事宣布。”下人說著,將請柬遞了過來,眼神裡藏不住的輕視——即便前幾天陸峰贏了和陸虎的小衝突,在大多數下人眼裡,他依舊是那個丹田破碎、隨時會被陸淩晨踩在腳下的廢柴。
陸峰接過請柬,指尖觸到燙金紋路時,係統的提示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檢測到家族重要事件線索,建議宿主前往參與,或可觸發新任務】。
他不動聲色地將請柬收好,點了點頭:“知道了,這就去。”
跟著下人穿過陸家的回廊,沿途遇到不少陸家子弟,大多是旁係分支。看到陸峰,有人低聲議論,有人直接投來嘲諷的目光,還有幾個曾被原主“欺負”過的子弟,甚至故意擋在路中間,一副挑釁的模樣。
“喲,這不是我們陸家的‘天才’嗎?怎麼,這是要去給老爺子獻殷勤?”一個身材微胖的子弟陰陽怪氣地說道,周圍頓時響起一陣哄笑。
陸峰腳步沒停,目光淡淡掃過那子弟的臉。按照原主的記憶,這人名叫陸坤,是陸淩晨的跟班,之前沒少跟著陸淩晨一起欺負原主。
放在以前,原主要麼忍氣吞聲繞路走,要麼就會衝動地衝上去理論,最後被打得鼻青臉腫。但現在,占據這具身體的是經曆過生死的特種兵陸峰。
他沒有停下腳步,隻是在靠近陸坤時,腳步微微一頓,肩膀看似不經意地撞了過去。
“砰!”
一聲悶響,陸坤隻覺得一股力道從肩膀傳來,像是被鐵塊砸中一般,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差點摔在地上。
“你……”陸坤又驚又怒,剛想發作,卻對上陸峰那雙冰冷的眼睛。那眼神裡沒有絲毫慌亂,隻有一種看透一切的平靜,仿佛剛才隻是隨手拂開了一隻擋路的蒼蠅。
陸坤心裡莫名一怵,到了嘴邊的狠話硬生生咽了回去。周圍的哄笑聲也戛然而止,幾個原本想跟著起哄的子弟,也都訕訕地退到了一邊。
陸峰沒再看他們,徑直往前院走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儘頭,陸坤才揉著發疼的肩膀,咬牙低聲罵道:“廢物!等著瞧,等淩晨哥收拾你!”
陸家前院的議事廳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主位上坐著陸家老爺子陸振山,他穿著一身深藍色的錦袍,手裡攥著一串佛珠,臉色嚴肅。兩側的椅子上,坐著陸家各房的主事,還有幾個輩分較高的長老。
陸峰走進議事廳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落在了他身上。有好奇,有輕視,也有幾分探究——畢竟前幾天他在院子裡“打”了陸虎的事,已經在陸家內部傳開了。
“陸峰來了,找個位置坐吧。”陸振山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陸峰找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下,目光不動聲色地掃過在場的人。他注意到,陸淩晨就坐在靠近主位的位置,正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等所有人都到齊後,陸振山放下佛珠,清了清嗓子說道:“今天叫大家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宣布。再過十天,就是我們陸家一年一度的家族小比,規矩和往年一樣,所有年滿十六歲的子弟都要參加,優勝者不僅能獲得豐厚的修煉資源,還能進入家族的內院修煉。”
話音剛落,議事廳裡頓時響起一陣竊竊私語。對於陸家子弟來說,家族小比是改變自身地位的重要機會,尤其是那些旁係子弟,更是把小比當成了出頭的關鍵。
陸淩晨猛地站起身,對著陸振山抱了抱拳,聲音洪亮地說道:“爺爺放心!這次小比,孫兒一定拿下第一,為我們這一房爭光!”
他說著,目光故意轉向陸峰,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挑釁:“不過,有些‘廢物’要是不知好歹,非要湊上來丟人現眼,孫兒也不介意幫爺爺好好‘教訓’一下,讓他徹底躺平,省得在家族裡浪費資源!”
這話一出,議事廳裡的目光瞬間都集中到了陸峰身上。誰都知道,陸淩晨嘴裡的“廢物”指的是誰。
幾個和陸淩晨關係好的子弟立刻附和起來:
“淩晨哥說得對!有些人丹田都碎了,還敢出來晃悠,簡直是丟我們陸家的臉!”
“就是!到時候小比上,淩晨哥一巴掌就能把他打趴下!”
“我看他還是彆參加了,省得被打得哭爹喊娘,連老爺子的臉都跟著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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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論聲像針一樣紮在身上,換做原主,恐怕早就羞愧得無地自容,甚至當場爆發了。但陸峰隻是微微垂著眼,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臉上沒有絲毫波瀾。
他很清楚,現在的他還不是陸淩晨的對手。陸淩晨已經是煉氣三層,而他雖然借助淬體藥液修複了七成丹田,靈力也隻是剛剛覺醒,勉強達到煉氣一層的門檻。硬拚的話,根本沒有勝算。
但這並不代表他會像原主一樣任人欺負。特種兵的字典裡,從來沒有“認輸”兩個字。越是身處絕境,就越要冷靜,尋找反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