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峰剛將新一批靈礦的開采量登記在冊,就見負責礦洞巡邏的陸家子弟陸忠神色慌張地跑過來,連呼吸都帶著急促的喘息。
“峰、峰哥!出事了!礦洞裡……礦洞裡挖出了禁礦標識!”
陸峰握著礦冊的手指微微一頓,抬眼時眼底已沒了方才的溫和,隻剩特種兵獨有的冷靜銳利。禁礦標識是青陽城律法明確規定的標記,凡帶有此標識的礦脈,皆屬城主府直管,私人勢力不得私自開采,一旦發現,輕則查封礦脈,重則沒收全部家產。
他放下礦冊,聲音平穩:“帶我去看。”
陸忠忙點頭,引著陸峰往礦洞深處走。此時的靈礦脈已開辟出三條主礦道,礦工們大多集中在一號、二號礦道,三號礦道因剛打通不久,隻有零星幾個礦工在作業。禁礦標識就是在三號礦道最深處發現的。
剛走到三號礦道入口,就聞到一股淡淡的火藥味,陸峰腳步微停,目光掃過地麵——幾粒黑色的藥渣嵌在礦土縫隙裡,不是礦洞常見的硝石,倒像是特製信號彈的殘留。他不動聲色地記下這處細節,繼續往裡走。
礦道深處,兩名礦工正戰戰兢兢地站在一麵礦壁前,礦壁上用紅色顏料畫著一個猙獰的狼頭,狼頭下方刻著“城主府專屬”四個字,正是青陽城的禁礦標識。旁邊,負責三號礦道的管事陸成臉色慘白,見陸峰過來,連忙上前:“峰哥,這、這標識不是我們畫的!我們今早開工時還沒有,剛才炸礦的時候,這麵牆露出來,才發現有這個!”
陸峰走到礦壁前,指尖拂過紅色顏料,顏料還帶著一絲未乾的黏膩,顯然繪製時間不超過兩個時辰。他又摸了摸刻字的凹槽,凹槽邊緣光滑,沒有長期暴露在礦塵中形成的氧化層,更像是剛刻上去沒多久。
“炸礦用的火藥是誰送來的?”陸峰突然問。
陸成愣了一下,連忙回答:“是、是家族庫房統一派發的,今早由庫房的劉管事親自送來的。”
陸峰眼底寒光一閃。劉管事是陸家旁係,一直跟在陸淩晨身邊,前幾日家族小比後,陸淩晨被他重傷,劉管事就一直沒什麼好臉色,幾次在庫房刁難礦工,沒想到竟會在這裡動手腳。
他轉身看向陸忠:“去查,今早劉管事送火藥來的時候,有沒有接觸過三號礦道的人,另外,把今早負責炸礦的礦工叫來。”
陸忠應聲而去,陸成在一旁急得直搓手:“峰哥,這要是被城主府知道了,咱們的礦脈肯定要被封啊!這可是咱們陸家的命脈!”
陸峰沒說話,目光掃過礦洞四周。三號礦道剛打通,礦壁還不穩定,炸礦的位置選在礦道儘頭,按理說不會輕易炸出這麼完整的一麵牆。他走到炸礦點,蹲下身,仔細觀察地麵的碎石——碎石中混著幾塊顏色偏深的石塊,上麵有明顯的人工切割痕跡,顯然是有人提前在這裡埋了預製好的礦壁,再用火藥炸開,露出裡麵的禁礦標識。
“峰哥,人帶來了。”陸忠帶著一個皮膚黝黑的礦工回來,礦工名叫王二,是負責炸礦的老手。
王二一見陸峰,連忙躬身:“峰哥。”
“今早炸礦的位置,是誰選的?”陸峰問。
王二愣了一下,回答:“是、是劉管事指定的位置,他說那裡礦質好,讓我們重點炸那裡。”
果然是劉管事。陸峰心裡已有了定論,劉管事表麵上是為了提高礦產量,實則是借炸礦之名,暴露提前準備好的禁礦標識,嫁禍陸家違規開采。
就在這時,礦洞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夾雜著嗬斥聲。陸峰眉頭一皺,走到礦洞入口,就見一群身穿城主府服飾的士兵簇擁著一個錦袍青年走來,青年麵白無須,眼神倨傲,正是城主之子趙昊。
趙昊看到陸峰,嘴角勾起一抹譏諷:“陸峰,聽說你們陸家膽子不小,連城主府的禁礦都敢挖?”
他身後的士兵立刻上前,就要查封礦洞入口。陸成嚇得臉都白了,連忙上前阻攔:“趙公子,誤會!這都是誤會!我們不知道這是禁礦啊!”
“誤會?”趙昊冷笑一聲,指著礦洞深處,“禁礦標識都刻在礦壁上了,你跟我說誤會?我看你們是明知故犯!”
陸峰上前一步,攔住要動手的士兵,目光平靜地看向趙昊:“趙公子,僅憑一個剛出現的標識,就認定我們違規開采,是不是太武斷了?”
“武斷?”趙昊挑眉,“青陽城的律法擺在那裡,凡是帶有禁礦標識的礦脈,皆屬城主府所有,你們陸家私自開采,就是違規!來人,把陸家人都抓起來,礦脈查封!”
士兵們得令,就要上前抓人。陸峰眼神一冷,體內靈力微微運轉,築基期的氣息若有若無地散發出來。趙昊帶來的士兵都是煉氣期,感受到築基期的威壓,頓時不敢動了。
趙昊臉色一變,他沒想到陸峰竟然已經突破到築基期,但他仗著自己是城主之子,也不願示弱:“陸峰,你想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