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期轉眼即至。憑借那場乾淨利落的“釣魚執法”,林小凡不僅超額完成了係統發布的“創收”任務,收獲了寶貴的臨時能力,更讓歸墟峰小隊的腰包實實在在地鼓了起來。三個金丹修士的積蓄,加上之前黑風澗的部分收獲,折算下來,竟有近兩百塊上品靈石和大量雜七雜八的材料,足夠在萬寶大會上底氣十足地采購一番。
腰包鼓了,底氣就足。整個歸墟峰都彌漫著一種即將遠行、采購年貨般的興奮與期待。
魯小班抱著他那本寫滿了“夢想清單”的厚本子,日夜不休地完善著他的設計圖,時不時發出嘿嘿的傻笑,仿佛已經看到無數珍稀材料在向他招手。陳硯則整理著多年的研究筆記和陣法心得,準備與天機城的同行好生交流一番。白小芷成功改良了“強身健體大力丸”的配方雖然隻是降低了拉肚子的概率,藥效依舊狂野),正小心翼翼地分裝瓶瓶罐罐,準備帶到大會上“試試水”。張鐵牛把他的巨斧擦了又擦,琢磨著該怎麼跟煉器大師描述他想要的“更沉更硬更霸氣”。
就連一向清冷的蘇沐晴,也默默檢查了好幾遍自己的劍囊和備用的劍器養護材料。
林小凡則沉浸在剛剛獲得的“慧眼識寶殘)”臨時能力中,不斷翻看著掌教給的那份記載著星空異常事件的玉簡,以及從各種渠道搜集來的奇物圖譜,惡補知識,摩拳擦掌,準備在萬寶大會上大顯身手,撿幾個驚天大漏。
然而,就在出發前一日,林小凡卻做出了一個出乎眾人意料的決定。
“我們自行前往天機城,不隨宗門大隊同行了。”石殿內,他對著集結的隊員們宣布。
“啊?為啥?”張鐵牛第一個愣住,“跟著大部隊走不是更安全省事嗎?”
陳硯也撫須沉吟:“確實,此行路途遙遠,穿越數州之地,難免有險山惡水及宵小之輩,與宗門同行,互為倚仗,穩妥許多。”
林小凡搖了搖頭,目光掃過眾人,解釋道:“正因路途遙遠,才更應自行前往。諸位可還記得我們組建這支隊伍的初衷?並非為了安逸穩妥,而是為了應對像幽熒殘境那等極端環境。此次前往天機城,長途跋涉,穿越不同地貌,遭遇各種情況,正是絕佳的曆練機會。一直躲在宗門的羽翼之下,我們永遠無法真正成長為一支能夠獨當一麵的探險隊。”
他頓了頓,語氣轉為凝重:“而且,黑煞宗的威脅並未解除。他們已知曉我們與宗門的關係,若隨大隊同行,目標太大,反而容易成為對方集中力量攻擊的靶子。我們自行出發,化明為暗,行動更靈活,反而更安全。即便遭遇襲擊,也能憑借我們的方式周旋或擺脫。”
眾人聞言,皆是默然,隨即紛紛露出思索和認同的神色。確實,溫室裡的花朵經不起風雨。他們需要的不是在庇護下行走,而是真正學會在荒野中生存和戰鬥。
“林師弟說得對!”張鐵牛第一個反應過來,甕聲甕氣道,“俺們自己走!正好這一路可以找些不開眼的練練斧頭!”
蘇沐晴淡淡點頭:“可。”
陳硯笑了笑:“也罷,老夫這把老骨頭,也好久沒經曆過長途跋涉的滋味了,正好活動活動。”
魯小班和白小芷雖然有些緊張,但更多的卻是對未知旅程的期待。
計議已定,眾人立刻分頭做最後的準備。林小凡則通過傳訊玉符,向宗門報備了自行前往的決定,並領取了一份更詳細的中州輿圖。
翌日清晨,天光未亮,星子尚稀。
數道收斂了光芒的遁影悄然離開歸墟峰,如同融入夜色的水滴,沒有驚動任何外人,悄無聲息地駛離了青雲宗山門。
離了宗門庇護範圍,天地頓顯遼闊,也多了幾分蒼茫與未知的氣息。根據輿圖指引,前往天機城需先向東南方向飛行,穿越“蒼茫山脈”,渡過“瀾滄大江”,再折向東北,途經“黑沼澤”邊緣,最後進入中州核心平原地帶,方能抵達那座著名的機關之城。全程不下十萬裡,即便全力飛行,也需近月時間。
林小凡一馬當先,腳下混沌雲氣托舉,速度不快不慢,保持著隊伍的陣型。他並未選擇一味追求速度的高空罡風層,而是維持在離地千丈左右的高度,既能規避大部分地麵麻煩,又能隨時觀察下方地形,鍛煉眾人的警惕性。
蘇沐晴禦劍在左翼,劍光收斂,神識卻如同最敏銳的雷達,掃描著前方和側翼。張鐵牛在右翼,厚重的土黃罡氣如同移動的堡壘。陳硯和魯小班依舊乘坐那艘被多次改裝的飛舟,處於隊伍中心。白小芷有些緊張地坐在飛舟邊緣,好奇地俯瞰著下方飛速掠過的山河大地。野性化身“影”則最是神出鬼沒,時而在前方數十裡外探路,時而在隊伍側後方清掃痕跡,如同最可靠的暗哨。
最初的幾日,風平浪靜。下方或是人煙稠密的城鎮村落,或是鬱鬱蔥蔥的原始山林。眾人白日趕路,夜晚則尋一僻靜處落下,布下陣法警戒,輪流休息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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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凡有意鍛煉隊伍,時常會選擇一些地勢複雜或妖獸出沒的區域穿行,甚至故意降低高度,引來一些低階飛行妖獸的襲擊,讓張鐵牛和蘇沐晴練手,也讓魯小班和白小芷適應突發戰鬥的氛圍。
魯小班的那些“小玩意兒”果然派上了用場。一次遭遇一群二階“鐵喙鴉”襲擊時,他扔出的幾個會爆炸並噴出辛辣粉末的“驚鴉丸”,效果出奇的好,弄得那群烏鴉暈頭轉向,涕淚橫流,被張鐵牛幾斧頭就輕鬆解決了,逗得白小芷咯咯直笑。
白小芷煉製的“改良版強身健體大力丸”也被張鐵牛自願當小白鼠試吃了一顆,雖然依舊拉了半天肚子,但事後他確實感覺氣血活躍了不少,肌肉酸痛全消,對這“勁兒大”的丹藥評價頗高,讓白小芷信心倍增。
陳硯則不斷記錄著沿途的地貌風水、靈氣流向,豐富著他的見聞。蘇沐晴的劍在一次次小規模衝突中,越發淩厲精準。林小凡對“憑虛禦風”的運用也愈加純熟,與混沌力場的結合也摸索出了一些門道。
整個隊伍就在這種時而緊張、時而輕鬆的氛圍中,不斷磨合著,進步著。
這一日,隊伍即將穿越蒼茫山脈的核心區域。據輿圖記載,此地山高林密,多有強大妖獸盤踞,甚至傳聞有堪比分神期的妖王存在。
林小凡下令提高了警惕,遁光也拔高了許多,儘量避開那些散發著強大妖氣的主峰。
然而,就在他們飛越一處雲遮霧繞的巨大峽穀上空時,飛舟上的陳硯忽然臉色一變,指著下方雲霧中若隱若現的一片建築遺跡,驚呼道:“等等!那布局……那殘存的符文樣式……像是古籍中記載的‘巡天司’的一處遠古觀測驛站!”
“巡天司?”林小凡心中一動,立刻想起掌教給的那份玉簡中,似乎多次提到過這個上古時期負責觀測星象、記錄異動的神秘機構。
他下意識地運轉起“慧眼識寶殘)”的能力,向下望去。隻見那破敗的遺跡在能力感知中,竟然隱隱籠罩著一層極其黯淡、卻與星空相關的奇異波動,與他懷中那塊黑色殘片的氣息,有著微弱的呼應!
難道這裡會有與星標相關的線索?
就在他猶豫是否要冒險下去探查一番時。
前方負責探路的化身“影”猛然傳回一道急促的警報靈覺:“有埋伏!很強的隱匿陣法!七個金丹期,三個元嬰初期!氣息……和黑風澗的蟲子一樣!就在前麵雲層裡!”
幾乎同時,下方峽穀的雲霧突然劇烈翻滾,數道強大的氣息衝天而起,鎖定了他們!竟然還有埋伏!
前後夾擊!
林小凡瞳孔驟縮,厲聲喝道:“敵襲!結陣!準備戰鬥!”
終究,還是被黑煞宗摸清了路線,布下了絕殺之局!
一場惡戰,已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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