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殺了柳長青之後。
此刻,她心底的酸楚卻未減分毫。
山風掠過,吹散了她發間一縷幽香。趙清寒抬手拂去衣上血珠,忽然自嘲般扯了扯嘴角。
我這般模樣……與那些爭風吃醋的庸俗女子有何區彆?
竟是意氣用事,殺了同門。
不過這柳長青也是作惡多端,這聖子之位來的就不義。
“聖子,現在應該是師弟來做了。”
趙清寒深吸一口氣,忽然轉身朝來路疾馳。
她要回去找顧平。
告訴他這件事情。
至少……該讓他知道柳長青已死,而且是被陰陽教曦月仙子所殺。
他和師弟接下來才能夠站在一起,殺向陰陽教,為同門報仇。
白色的衣裙掠過樹梢,一滴水珠墜入風中。
不知是晨露,還是她眼角未乾涸的淚。
此時她心中已經將自己輕看。
“我真是不知羞恥!”
趙清寒清冷的臉上泛起羞紅。
為了和師弟相處,竟然做了這些惡事。
這次柳長青的死,不知道能不能打消師弟心中的疑慮。
走在回頭的路上,趙清寒已經有些魂不守舍,腦海裡全是那幾日,師弟為她解毒的時光。
片刻後。
她臉上重新回歸了冷淡。
“我輩修士,何以至此。”
都是數百年難得一遇的天驕,若是為情所困,便真的是修行一途要全部荒廢了。
想清楚之後,她的步子緊湊了起來,那就和師弟一同前去試一試曦月仙子的實力。
作為遺跡之主,這裡所發生的任何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所有修士的所作所為都在他的眼中。
每一寸土地都在他的法則下纖毫畢現。
他整個人都像是坐在虛空之中王座上一樣,成為了遺跡內全能者,俯視著他們所有人。
這些天驕們有許多精彩的表現都落在了他眼中。
極為有趣。
陰陽教聖子蕭遠正將一名女修壓倒在古祭壇上,手掌粗暴地探入她衣襟摸索儲物袋,實際上卻在不動聲色的散播淫毒。
中州薑無涯假意與盟友分寶,轉身卻動用了某種秘術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纏住了對方金丹,笑容溫和如春風拂麵。
西域玄嗔盤坐在屍堆中誦經超度,看似佛光的大發,但是他腳下飛快旋轉的的佛蓮卻是在吞噬死者氣血。
顧平心頭明朗,這邪僧是一個體修,體修的境界不低,要比他高,隻是用死人的血氣來淬煉肉體,顧平為之不恥。
死人在他這裡都隻是肥料。
還有更勁爆的場麵也被他看到了。
北域的天驕,冰魄玄女洛清霜褪去衣衫浸在寒潭中,潭水太清澈了,以至於顧平清楚的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隻不過這洛清霜似乎有所感應,臨時生出了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她順手一揮,水麵上就起了一層濃霧,顧平大為可惜。
“煉化此洞天的那人,彆讓我找到你是誰!”
她放出狠話。
另一邊。
陰陽教的曦月仙子在整個遺跡最中央的地方,此處是一片彌漫著紅霧的龐大的桃花林,修士走進去,就會迷失方向。難以尋找走出來的路,此處幻力也是最強。
而此刻,曦月仙子正在幻陣中與顧平虛影交頸纏綿,陰陽合歡功法運轉到極致時,她突然咬破虛影喉嚨,舔著唇間血沫冷笑:“幻陣生出的贗品……也配嘗到我的身子?”
她在關鍵的時候醒過來,一巴掌拍碎了顧平的虛影。
這場麵,讓顧平心頭一振。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