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嬌笑一聲,順從地貼了上來。
窗外,漁陽河城的夜色依舊繁華,而顧平則在這溫柔鄉中,享受著難得的放縱。
反正曦月還沒到,他何必急著趕路?
不如先快活幾日再說。
漁陽河城的夜色被一層薄霧籠罩。
曦月踏著清冷的月光,緩步走向那座燈火通明的醉春樓。
她早已感知到顧平的氣息。
可當她真正站在樓前,聽著裡麵傳來的絲竹靡音、女子嬌笑,以及那熟悉的慵懶嗓音時,她的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了一下。
他竟真的在這種地方?
和那些凡間女子,庸脂俗粉廝混?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那股莫名的酸澀,指尖微微收緊,隨即抬步踏入。
醉春樓內,暖香浮動。
顧平正斜倚在軟榻上,一手攬著一名嬌媚女子,另一手端著酒杯,唇角噙著漫不經心的笑意。
然而,就在曦月踏入雅間的刹那,他的目光驟然一凝。
她來了。
依舊是那副清冷如霜的模樣,一襲白衣勝雪,眉目如畫,周身縈繞著淡淡的寒意,仿佛與這俗世紅塵格格不入。
顧平心頭微震,竟有一瞬的恍惚。
又一次見麵,曦月的美,從來不是凡俗女子可比。
氣質如月華般清冷,卻又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鋒芒,讓人既想靠近,又不敢褻瀆。
“可惜了……”
顧平心中暗歎,“若她不是陰陽教聖女,若她不是與我注定為敵……”
若她是他的道侶,他怕是真要日夜雙修,直至白日飛升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他隨即低笑一聲,懶洋洋地舉杯示意:“曦月仙子,許久不見,風采更勝往昔啊。”
曦月冷冷掃了一眼他身旁的女子,那女子被她目光一刺,頓時瑟縮著退開。
“顧平。”她嗓音清冽,卻帶著一絲譏誚,“看來你在這凡塵俗世,倒是逍遙快活得很。”
顧平挑眉,故作無辜:“怎麼,曦月仙子是嫌我招待不周?要不要也來一杯?”
曦月眸色微冷,指尖輕抬,一縷寒氣掠過,他手中的酒杯瞬間凍結成冰。
“凡酒濁氣,汙穢不堪,也配入我之口?”
顧平不以為忤,反而笑得更加肆意:“仙子果然清高,不過——”他目光在她身上肆無忌憚地掃過,意有所指,“有時候,濁世之樂,可比清修有趣多了。”
曦月眼底閃過一絲慍怒,但很快又恢複平靜。她微微抬眸,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帶著些許嫌棄:
“醉臥紅塵笑風月,
貪歡縱欲不知休。
元陽未泄心先死,
色中餓鬼最風流。”
顧平一怔,隨即哈哈大笑:“好詩!好詩!曦月仙子果然才情絕世,連罵人都這般文雅!”
曦月冷冷看著他,眼底卻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複雜。
他元陽未泄,至少證明他並未真正沉淪。
可他為何偏要這般放縱?
難道在她眼裡,她曦月,還比不上這些凡俗女子?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她立刻壓下,不願深想。
顧平卻已站起身,懶散地伸了個懶腰,笑道:“既然仙子親自尋來,想必是有要事相商?”
曦月淡淡瞥他一眼:“你若玩夠了,便離開吧。”
顧平笑意更深:“怎麼,曦月仙子這是……吃醋了?”
曦月眸光一寒,轉身便走。
顧平望著她的背影,緩緩起身,周身氣勢一震,凡俗之氣一掃而光,這幾日來的放鬆和修養終歸還是結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