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顧默依舊每天巡邏,解決邪祟,處理糾紛。
這天,顧默巡邏至西市街口,看到一群人圍在那裡,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紅刀會的老大被人殺了!”
“真的假的?紅刀會那麼厲害,誰敢殺他們老大?”
“好像是黑風堂乾的,昨天晚上,兩幫人在城外火拚,紅刀會的老大被黑風堂的堂主一刀劈了!”
顧默走上前問道:“怎麼回事?”
一個小販見是顧默,連忙說道:“顧大人,您還不知道吧?昨天晚上,黑風堂和紅刀會在城外火拚,紅刀會的老大被殺了。”
“現在紅刀會的人跑的跑,散的散,目前西安城就屬黑風堂最厲害了!”
顧默眉頭微皺,黑風堂和紅刀會火拚,紅刀會老大被殺,這對西安城來說,未必是好事。
黑風堂一家獨大,隻會更加囂張。
“看來,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平了。”
顧默心中暗忖,轉身繼續巡邏。
巡邏至午後,顧默在一家茶館歇腳,聽到鄰桌的人在議論。
“聽說了嗎?富水街那邊又出事了!”
“富水街?那裡不是鬨邪祟嗎?還敢有人去?”
“不是邪祟,是黑風堂的人。
他們想搶占富水街的地盤,結果進去了就沒出來,聽說死了不少人呢!”
顧默心中一凜,富水街的邪祟連趙管事都束手無策,黑風堂的人竟然敢去送死?
“真是自尋死路。”
顧默搖搖頭,卻也隱隱覺得不安。
黑風堂如此瘋狂,恐怕不僅僅是為了搶占地盤那麼簡單。
喝完茶,顧默繼續巡邏。
接下來幾日,西安城的氣氛愈發詭異。
鎮邪司的人手尚未從富水街的重創中恢複,黑幫火拚的硝煙又彌漫在大街小巷。
而更讓人心悸的是,城主府竟在此時突然空降了一批貴客。
南三區的駐點庭院裡,幾日來總能見到幾個身著錦緞、腰佩玉飾的身影。
他們約莫二十出頭,麵色卻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蒼白,眼窩下泛著淡淡的青黑,顯然是長期沉溺酒色的模樣。
為首的是個高瘦青年,自稱李公子,據說其父是城主府的幕僚。
他走路時腳步虛浮,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卻總愛背著手,用鼻孔看人。
不過顧默自知自己與他們不是一路人,所以平時碰麵時都是有意避開。
暮色降臨,顧默結束了一天的巡邏。
如今正走在回貧民窟的路上。
路過北巷口時,一陣細碎的哭嚎順著風卷過來。
那聲音不似人哭,倒像無數根細針在刮陶甕,聽得人後頸發緊。
顧默頓住腳,腰間的鎮邪鈴輕輕晃了晃,鈴舌撞出半聲悶響。
有邪祟,且怨氣不淺。
他提步拐進巷子。
巷子裡沒點燈,隻有兩側牆頭上的殘陽碎影,把青石板路照得一截明一截暗。
哭嚎聲是從巷子深處傳出來的,混著斷斷續續的喘息,像是有人在掙紮。
走近了才看清,三個漢子正圍著個竹筐撕扯。
他們麵色赤紅,眼白上爬滿血絲,動作卻僵硬得像提線木偶,嘴裡胡亂喊著。
“我的錢”
“都是我的”。
竹筐已經被扯破了底,滾出幾枚碎銀和一串劣質珠釵,顯然不是什麼值錢東西。
更怪的是,他們腳邊的陰影裡,正浮著一團灰黑色的霧氣。
那霧氣像活物般伸縮,每一次膨脹,三個漢子的眼神就更渾濁一分。
並且撕扯得也更凶,指甲縫裡都滲出血來,卻像不知痛似的。
顧默眉頭一挑。
尋常邪祟要麼索命,要麼作祟嚇人,這東西竟在引著人內鬥。
這是一個新的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