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默穿著新製服巡邏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似的飛遍了南三區。
西市街口,賣糖葫蘆的老漢正往草靶子上插糖串,抬眼看見顧默走來,手裡的竹簽啪嗒掉在地上。
他揉揉眼睛,又湊近了些,看清那袖口銀線和腰間玉帶,突然扯著嗓子喊:“顧哥!您這是升了?”
顧默點頭的功夫,周圍的商販已經圍了上來。
賣豆腐的劉老漢捧著剛點好的嫩豆腐,顫巍巍遞過來:“顧隊長,嘗嘗!這可是用井水點的,嫩得能掐出水!”
張屠戶更是從案板上拎起半扇排骨,從後麵跑過來,不由分說往顧默手裡塞:“隊長,中午去我家,讓婆娘給您燉了!”
顧默正笑著推辭。
“諸位的好意我心領了,都散了吧!不要影響我巡邏。”
顧默的話很管用,眾人客套幾句,就返回自己的攤位了。
顧默繼續巡邏。
待他巡邏到翠花巷附近時,正撞見幾個黑衣漢子堵著個老鴇要錢。
為首的正是那個豹哥。
“王婆,這個月的保護費該交了吧?”豹哥把玩著手裡的匕首,刀尖在老鴇眼前晃來晃去。
“還是說,要我把你這院子裡的姑娘都拉去黑風堂‘做客’?”
老鴇嚇得臉都綠了,哭喪著臉:“豹哥,再寬限幾日吧,最近生意不好。”
“寬限?”
豹哥嗤笑一聲,抬腳就踹翻了旁邊的花架。
“上次宏達堂主被那姓顧的小子傷了,兄弟們正窩著火呢!你還敢討價還價?”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冷冽的嗬斥:“住手。”
豹哥猛地回頭,看見顧默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
玄色製服,銀線鑲邊,腰間玉帶,還有那把泛著淡淡紅光的佩刀,這是隊長的裝束?
他心裡“咯噔”一下,想起前幾日堂主被砍傷脖子的模樣,那些關於顧默一人擊退三十精銳的傳聞。
這小子,不僅沒死,反倒升官了?
豹哥的冷汗唰地下來了。
他內功才一層,肯定打不過顧默,自己上去就是送菜。
更何況,現在顧默是隊長。
“是顧隊長啊!”
豹哥臉上的凶橫瞬間換成諂媚的笑,連忙收起匕首,對著身後的小弟使眼色。
“誤會,都是誤會!我們就是跟王婆聊聊天!”
老鴇見是顧默,像是見了救星,躲到他身後瑟瑟發抖:“顧隊長,他們要收雙倍保護費。”
顧默的目光落在豹哥身上,刀鞘上的流雲紋在夕陽下泛著冷光。
“黑風堂的規矩,是你定的?”
豹哥的腿肚子都在轉筋,點頭哈腰道:“哪能啊!是兄弟們不懂事,瞎起哄!顧隊長放心,這月的保護費,我們一分不要,這就走,這就走!”
他說著,拽起身後的小弟就要溜。
“站住。”
顧默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欠黑風堂的十兩銀子的事,你拿字據過來,我把銀子給你。”
豹哥一聽,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他心裡叫苦不迭,這顧默升官了還主動提還錢的事,可他哪敢真去拿字據要錢啊。
要是惹惱了顧默,他這條小命可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