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顧默精神奕奕地走進南三區駐點。
昨夜狂風身法小成,又借著邪祟爆發期清理了二十來隻遊蕩的低階邪祟。
讓他吸收了不少邪祟殘留能量。
李婷婷三人早已等候在堂內,桌上攤著新整理的卷宗和筆記。
“顧隊,”李婷婷見他進來,立刻起身。
“我們昨天又去了趟北關街,順著絲線來源查到了城西一家老字號染坊,老板說蘇晚確實常去買一種特製的胭脂紅絲線,但這種絲線是用蘇木和茜草染的,本身沒什麼問題。”
吳風接著道:“至於那個雜役,我們找了幾個當年在亂葬崗附近撿破爛的老人。”
“其中一個說,約莫二十年前,確實見過一個瘸腿的漢子從崗子那邊爬出來,後來在北關街乞討過一陣子,聽人叫他鑼錘子,再後來就沒影了。”
吳鳴補充道:“我們還查了伶兒和周老班的關係。”
“卷宗裡沒明說,但有個退休的老捕快偷偷告訴我們,當年伶兒是周老班的養女,後來成了台柱子,兩人關係很複雜,好像為了一出戲的排演吵過架,鬨得很凶。”
顧默點點頭,胭脂紅絲線、瘸腿雜役鑼錘子、伶兒與周老班的恩怨……
這些線索看似零散,實則都係在慶春班這條線上。
蘇晚繡的戲服紋樣會動,恐怕就和這絲線、或是那雜役有關。
就在這時,院外突然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
幾人齊齊看向門口。
隻見一個身著黑色勁裝、腰懸銀色令牌的女子走了進來,正是莫玲。
駐點內的氣氛瞬間凝重下來。
莫玲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顧默身上,臉色比往日更加沉肅:“顧默,跟我去北關街。”
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沉甸甸的壓力。
“昨夜子時,北關街邪祟事件全麵升級,一夜之間,近百號人殞命。”
“什麼!”吳鳴猛地站了起來,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近百人?”
李婷婷和吳風也變了臉色,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駭。
南三區邪祟雖多,卻極少出現如此大規模的傷亡,這已經超出了尋常邪祟作亂的範疇。
顧默眼神一凝,近百人殞命,這絕非普通邪祟能做到的,甚至可能不是單一邪祟所為。
聯想到慶春班的舊案和蘇晚的失蹤,他心中隱約有了個不好的預感。
莫玲沒理會其他人的震驚,繼續沉聲道:“此事已經驚動總部,現由我全權處理北關街事宜,顧默,跟我一同前往。”
顧默收斂心神,起身頷首:“是。”
吳鳴此刻才緩過神,想說什麼,卻被吳風暗中拉了一把。
他看向顧默,眼裡滿是擔憂。
一夜死近百人,那地方現在定然凶險萬分。
李婷婷眉頭緊鎖。
她想到了蘇晚那間空蕩的屋子,想到了會動的戲服紋樣,突然覺得北關街那片看似平靜的老宅區,藏著一頭擇人而噬的巨獸。
而他們之前查到的,不過是巨獸露出的一根獠牙。
吳風則更多的是凝重。
近百條人命,這等規模的慘案,背後的邪祟實力定然極強,甚至可能是領域級彆邪祟。
顧默將三人的神色儘收眼底,轉向李婷婷。
“把北關街的輿圖、慶春班卷宗、還有你們收集的所有零碎線索都帶上,符籙、法器、測陰羅盤檢查一遍,確保充足。”
又看向吳風、吳鳴:“帶上備用的鎮魂、焚邪符,再拿三桶特製藥水和強光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