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西安城的夜色成了顧默的實驗場。
每晚亥時，他準時從澤水幫據點的後門出發。
剛拐出巷口，身後就會傳來熟悉的哢嚓聲，十幾具屍傀循著標記追來，空洞的眼眶裡泛著暗紅微光，脖頸處的黑線隨著步伐蠕動。
顧默腳步沒停，甚至沒回頭，隻淡淡掃了眼街角陰影。
腳下發力，一個縱越便消失在原地。
他的狂風身法早已圓滿，腳尖在殘破的青磚上一點，身影就掠出數丈遠，屍傀的追擊在他看來如同孩童追逐成人。
顧默解決一隻邪祟後，便在原地停留，等待片刻。
他是故意等待屍傀的。
對顧默而言，這些屍傀不再是威脅，而是移動的實驗參照物，能幫他驗證各種邪祟規則的實際效果。
隨後顧默在城西破布莊找到了被黑水域汙染的傘祟。
這隻傘祟徹底的被改造了，連規則都發生了改變。
它附在一把油紙傘上，傘麵張開時能凝出淡青色的陰氣屏障，尋常刀氣都砍不破。
顧默引著屍傀靠近，傘祟感應到活物，瞬間撐開傘麵。
屍傀射出的黑線撞在屏障上，竟被彈開了大半，隻有零星幾根穿透屏障，也失去了大半力道。
“有意思。”
顧默停下腳步，從懷中摸出筆記本借快速記錄。
“七月十三，實驗對象：被汙染的變異傘祟+屍傀。
現象：傘祟陰氣屏障對黑線格擋率約65，對屍傀物理衝撞格擋率僅30。
屏障持續時間一炷香，消耗後需45分鐘恢複。
結論：傘祟可作為陰性能量防禦裝置，適合應對遠程黑線攻擊，不適合抵擋近戰衝撞。
寫完，顧默身影一晃，又引著它們往北城澇池去。
北城澇池常年積水，是水類邪祟比較多。
這類邪祟能引陰氣凝成小雨，雨水沾身會讓人四肢僵硬，連內勁運轉都滯澀。
顧默站在池邊，等屍傀靠近，立即控製雨祟降下細密的陰氣雨。
屍傀剛踏入雨幕，動作就明顯變慢，原本每秒兩步的速度，硬生生降到一步半，脖頸處的黑線蠕動也滯澀了，射出的黑線軌跡都歪了。
記錄：七月十三，實驗對象：雨祟+屍傀。
現象：陰氣雨水使屍傀行動力降低30，黑線活性下降20，持續時間兩刻鐘。
雨水對屍傀軀體無腐蝕效果。
結論：雨祟可用於群體控製，延緩屍傀衝鋒速度。
接下來幾天，顧默的實驗範圍越來越廣。
遇到偷錢祟時，他將附邪祟的銅錢扔向屍傀，發現偷錢祟隻能吸走屍傀身上少量遊離陰氣，對核心黑線完全無效。
筆記上多了句：“偷錢祟能力針對活物，對無生命體征的屍傀無效，排除作戰序列。
遇到鞋祟時，他控製鞋祟附在屍傀的靴子上。
鞋祟能讓人走不穩，屍傀的鞋子被鞋祟附上後，果然頻繁踉蹌，甚至有兩具摔倒後再也沒爬起來。
結論：鞋祟對屍傀的平衡係統有乾擾，適合對付行動敏捷的變異屍傀。
每晚的實驗都有新發現，筆記本上的字跡越來越密。
從邪祟與屍傀互動效果到“多邪祟組合策略，甚至畫了簡單的戰術示意圖。
比如傘祟在前擋黑線+雨祟在後降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