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族聯軍大營,王帳之內。
劫吉猛地將手中的銀質酒杯砸在地上,醇香的馬奶酒濺得到處都是。
“找!給本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們鑽出來的老鼠洞找出來!”
他手下的幾位將軍臉色鐵青,他們剛剛親自去查看了被襲擊的幾個區域。
尤其是那片被規則弩箭洗禮過的虎騎前哨營地,那裡的景象讓他們這些沙場宿將都感到脊背發涼。
沒有激烈的搏殺痕跡,很多戰士甚至是在睡夢中或者倉促集結時,就被那種詭異的力量剝奪了生命。
“大汗,我們的人檢查了所有可能的方向。”
“除了少數馬蹄印和腳印指向西北方向的丘陵,靠近之後就徹底消失了,確定不了他們出現與消失的確定位置!”
滄溟祭司坐在一旁,他的眼神閃爍,充滿了凝重。
“沒有大規模軍隊行進留下的氣息擾動,空間的褶皺也很平順,不像是用了高明的障眼法或空間轉移之術。”
“唯一的解釋…!”
他抬起頭,看向劫吉和霸原,緩緩吐出一個詞。“地下。”
岩罕立即反駁道:“不可能!”
“地麵幾乎沒有留下像樣的蹤跡,我的獵手在靠近他們最後消失那片區域時,根本沒有感受到新鮮泥土的氣息。”
“地道…!他們挖了一條我們地聽者都無法察覺的地道!”劫吉說出了,他都不願相信的結論。
帳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這個結論意味著什麼,所有人都清楚。
他們困住三封城的包圍圈,在對方眼中,可能早已千瘡百孔!
他們自以為牢牢掌握的主動權,已經易主!
楊業能隨時出來咬他們一口。
“他們能出來偷襲,就能運糧運兵!”滄溟祭司出聲。
“我們圍困的意義,已經不存在了!”
霸原猛地抬頭:“不可能!地聽者日夜監聽,怎麼可能毫無察覺?”
“除非…!他們挖得極深!深到超出了地聽者的感知範圍!”
“好了!事實擺在眼前,我們應該承認失敗。”劫吉臉上露出無奈。
他想起了之前三封城糧食危機莫名解除的蹊蹺,想起了那不合常理的炊煙和守軍的精神狀態。
一切都有了解釋。
楊業不僅解決了水,解決了糧,還掌握了一條能夠隨意進出他們包圍圈的秘密通道!
這仗,還怎麼打?
繼續圍困?對方可以隨時出擊,消耗他們,甚至可以源源不斷從後方獲得補給。
而自己卻要時刻提防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襲擊,士氣會持續低落。
強攻?麵對一座糧草充足、士氣高昂、還有特殊武器的雄城,三十萬人填進去,恐怕也難啃下來。
屆時必然損失慘重,如何應對其他勢力?
撤退?不甘心啊!
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損兵折將,卻連三封城的牆磚都沒摸到幾塊。
更是與那夢寐以求的糧食技術失之交臂!
這將成為他劫吉一生的恥辱!
幾位首領臉色變幻不定,憤怒、不甘、恐懼、算計…!種種情緒交織。
最終,劫吉仿頹然坐回虎皮大椅,聲音帶著一絲無力。
“傳令吧!”
霸原猛地看向他:“大汗!”
劫吉抬手阻止了他,眼神恢複了作為首領的決斷,儘管這決斷充滿了痛苦。
“再待下去,已無意義,反而會讓我等陷入更危險的境地。”
“蛇族,鷹族和貓族不會給我們太多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