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邪館,地下深層禁閉區。
這裡燈火通明,牆壁上鐫刻著強效的隔絕禁錮符文。
幾十名被俘的屍族術士,被分彆關押在特製的禁閉室內。
他們身上的儲物裝備、骨杖、魂幡等法器早已被搜走,隻剩下桀驁或陰沉的眼神,死死盯著外麵來回走動的鎮邪館人員。
陳九和幾名負責審訊的管事已經輪番上陣,威逼利誘、心理攻勢。
甚至動用了一些不傷及根本但足以帶來痛苦的手段。
然而,收獲寥寥。
這些屍族核心成員,尤其是那些長老和資深祭司,對屍族的忠誠度極高,或者說,對自身掌握的秘法有著極強的保護意識。
“呸!夏狗,休想從老子口中得到一個字!”一名臉上帶著猙獰刺青的屍族長老,啐出一口帶著腥氣的唾沫。
“靈魂之秘,乃是我屍族立足之本,豈能授予爾等?”
另一名老祭司則閉目不語,如同枯木,任憑如何詢問,都如同泥塑木雕。
“冥骸長老會為我們報仇的…!你們都會變成最下等的屍傀…!”
一個年輕些的術士低聲詛咒著,眼神中充滿了怨毒。
陳九煩躁地揉了揉額頭,走出禁閉室,對等在外麵的顧默搖了搖頭。
“顧哥,這幫老骨頭和硬茬子,嘴太緊了!常規手段根本撬不開。”
顧默點了點頭。
“無妨,意料之中,既然他們不想說,那我們就不問了。”
陳九一愣:“不問了?那咱們費這麼大勁抓他們回來乾嘛?”
顧默拿起一個特製的木箱,一邊開啟一邊說道:
“不是不問,是讓他們自己主動說。”
木箱打開,一股冷氣彌漫出來,露出了裡麵封存的禁錮符文。
裡麵禁錮著一團不斷扭曲、變幻著模糊人臉形態的暗灰色能量體。
這是鎮邪管所捕捉捕獲到的‘實話祟’。
這種邪祟很稀有,目前隻有一個,成為了鎮邪管所重點保護的邪祟之一。
“去,把那個叫冥骨的長老帶出來,帶到一號審訊室。”顧默取出禁錮著實話祟吩咐道。
陳九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顧默的意圖,興奮地應了一聲:“是!”
很快,那名臉上有刺青、態度最為強硬的冥骨長老,被兩名彪悍的突擊隊員押解到了一號審訊室。
他被強行按在了一張特製的金屬椅上,手臂和腳踝被帶有抑製符文的鐐銬鎖住。
冥骨掙紮了幾下,發現無法掙脫,便用凶狠的目光瞪著走進來的顧默和陳九。
“哼!又是你們!彆白費力氣了!老子什麼都不會說的!”
顧默沒有理會他的叫囂,隻是對陳九示意了一下。
陳九立刻上前,打開規則禁錮盒。
那團實話祟似乎感受到了活人的氣息,立刻躁動起來,發出如同許多人低語般的嘈雜聲。
顧默使用先天真氣,配合著特殊符文製作的木棒,輕輕一引。
那團實話祟便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緩緩飄向冥骨的額頭。
“你們要乾什麼?這是什麼鬼東西?!”冥骨感受到那實話祟散發出的詭異規則波動,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劇烈地掙紮起來。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在顧默精準的控製下,實話祟悄無聲息地沒入了冥骨的眉心。
冥骨身體猛地一僵,雙眼瞬間瞪得滾圓!
他感覺一股冰冷、異樣的規則力量,強行侵入了他的意識深處,與他的靈魂產生了某種詭異的連接。
這種連接並不痛苦,卻讓他產生了一種極其強烈的、無法抑製的衝動。
那就是說實話的衝動!
“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冥骨驚怒交加地吼道,他試圖控製自己的嘴巴,卻發現那種說實話的衝動,不斷的衝擊著他的意誌。
顧默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他對麵,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名字,在屍族中的職務。”
冥骨死死咬住牙關,臉憋得通紅,額頭青筋暴起,內心在瘋狂咆哮:‘不能說!絕對不能說出來!這是背叛!’
然而,他的嘴巴卻不受控製地自己動了起來,用一種帶那種衝動和極度不情願的語調。
“冥…冥骨!屍族煉魂殿三長老!主要負責魂源提純與高階屍傀的靈智烙印…!”
話一出口,冥骨自己都驚呆了,隨即臉上血色儘褪,變成了複雜的豬肝色。
他眼中充滿了舒適和難以置信。
他發現把實話說出來後,內心爽快多了,但是他卻背叛了部族,這讓他心理又難受異常。
“哦?煉魂殿三長老,很好。”顧默點了點頭,在本子上記錄著,繼續問道。
“屍族收集靈魂能量,最主要的方法是什麼?”
“不!我不能說!這是核心秘法!”冥骨在心中瘋狂呐喊,試圖緊閉嘴巴,甚至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但那種說實話的衝動,瞬間覆蓋了他的意誌抵抗,他的嘴巴再次開合,聲音帶著舒適和痛苦的矛盾。
“主要依靠萬魂幡布設聚靈蝕魄大陣,在戰場上或大規模屠戮之地運轉,強行抽取剛死或未徹底消散的生靈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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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以引魂香誘捕遊魂,用鎖魂玉暫時封存…!核心口訣是陰煞為引,冥火為爐,魄散魂凝,歸於吾幡…”
他不僅說出了方法,連核心口訣和幾種關鍵法器的名稱都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每多說一個字,他的臉色就爽快一分,但眼神中的絕望也跟著加深一層。
這種感覺太詭異,太折磨人了!
他的意識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知道這是背叛族群的重罪,但他說實話後卻又很爽!
這種爽,不是身體上的爽,而是心靈上的。
不說出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靈魂裡撓癢癢,憋得他幾乎要爆炸!
一旦得到釋放,那種感覺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