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默從木箱中取出了一卷特製的繩索。
這繩索由多種規則材料編織而成,表麵泛著淡淡的銀色光澤,隱約可見細密的禁錮符文在內部流動。
他將其命名為縛靈索,本是用來對付一些無形邪祟或能量體的,此刻用來對付這株行為極端的向日葵,倒也合適。
那向日葵見顧默拿出繩子,罵聲更是如同開了閘的洪水,傾瀉而出。
“喂!臭小子黔驢技窮了是吧?”
“打不過就想綁你葵爺?告訴你,沒門!窗戶都沒有!”
“葵爺我寧折不彎,誓死不從!¥&……!”
顧默充耳不聞,手腕一抖,縛靈索激射而出,直接捆綁向日葵的莖乾或花盤。
繩索一接觸目標,表麵的符文立刻亮起,一股無形的束縛力場瞬間生成,極大地限製了它的移動速度和靈活性。
“我¥……腿!老子的腿!動不了了!混蛋小子你使詐!有本事放開葵爺,咱們真刀真槍……啊呸,真嘴真牙乾一場!”
向日葵奮力掙紮,速度變得如同老牛拉破車。
顧默拽了拽繩索的另一端,感覺力度適中,既不會讓它掙脫,也不會因過度束縛而損傷其結構。
他就像牽著一條脾氣極其暴躁、且滿嘴噴糞的寵物狗,開始邁步朝實驗室方向走去。
“走了。”他淡淡地說了一句,仿佛隻是在進行一項普通的標本轉移工作。
“走你個頭!葵爺我不要麵子啊?被你這麼牽著走?快鬆開!¥&……!”
向日葵一邊被拖著踉蹌前行,一邊嘴上的輸出就沒停過,詞彙庫瘋狂刷新。
從人身攻擊到職業歧視,從質疑顧默的智商,到詛咒他未來生兒子沒,花樣百出,層出不窮。
於是,鎮邪館生態園區通往實驗室的路上,出現了一道奇特的風景線。
麵容平靜、步履穩健的顧館主,手裡牽著一根閃著銀光的繩子。
繩子另一端拴著一株笨拙挪動,一邊破口大罵的向日葵。
沿途遇到的技術員、護衛隊員,無不目瞪口呆,先是愕然,隨即看到那向日葵罵得如此投入。
有點想笑,但看到是顧默在,又覺得有些不妥。
而向日葵顯然是人來瘋,見觀眾多了,罵得更加起勁,而且見誰罵誰:
“那邊那個穿白大褂的!對,就是你!手抖得跟七老八十似的,上次配的營養液差點把葵爺喝吐!就這水平還搞研究?回家種紅薯去吧你!”
被點名的技術員一臉懵逼,隨後便是感受到了有些眩暈的症狀。
“還有你!那個扛著箱子的!走路不長眼啊?差點踩到葵爺我剛甩出來的精品瓜子!賠得起嗎你?”
扛箱子的隊員突然感受到頭暈眼花,下意識地跳開一步,低頭看了看光滑的地麵,哪有什麼瓜子?
“嘿!前麵那兩個交頭接耳的!說啥悄悄話呢?”
“是不是在密謀怎麼害你葵爺?告訴你們,葵爺我耳朵靈著呢!”
顧默則全程麵無表情,隻是偶爾會根據向日葵罵聲的指向和內容,在手中的記錄。
觀察補充:針對性辱罵,擁有精神攻擊效果,隻對先天之下有效,先天之上直接免疫。
他就這樣,在一片汙言穢語和沿途人員怪異目光下,穩穩地將罵街向日葵遛回了實驗室。
進入實驗室,顧默找了個遠離核心實驗台、靠近角落的固定環,將縛靈索的另一端牢牢鎖在上麵。
繩索長度經過計算,剛好讓向日葵能在小範圍內活動,但又無法觸及任何重要儀器或物品。
“就把葵爺栓這兒了?”
“這是什麼破地方?陰森森的連點陽光都沒有!虐待植物啊!我要投訴!我要見你們領導!”
“哦,你就是領導?那你就是個¥&的昏官!”
向日葵被栓住後,更加暴躁,對著實驗室的環境、設備、乃至空氣開始了無差彆攻擊。
顧默完全無視了它的叫囂,仔細檢查了一下縛靈索的牢固程度,又設置了一個小型的隔音結界,避免它的噪音過度乾擾其他區域。
當然這結界似乎也隻能減弱音量,無法完全屏蔽那充滿規則力量的罵聲。
做完這一切,他拿起記錄板。
看了一眼還在對著空氣瘋狂輸出的向日葵,在上麵寫下最終記錄:
樣本‘罵街葵’已成功收容至實驗室c區。
核心行為模式穩定,收容措施有效。
後續計劃:長期觀察其魂格穩定性,嘗試解析其語言模塊與規則核心的耦合機製。
寫完,他將記錄板放回工作台,徑直走向休息室。
身後,向日葵的罵聲依舊穿透隔音結界,在實驗室裡隱隱回蕩。
“孬種你彆走!有種放開葵爺大戰到天亮!睡什麼睡!起來嗨…!”
翌日清晨,顧默在實驗室隔間的休息室內醒來。
尚未完全驅散的睡意,便被一陣熟悉叫罵聲驅散。
“太陽都曬屁股了還在睡?年紀輕輕就這麼懶,以後怎麼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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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起來給你葵爺請安!順便把昨天那罐好土端過來!怠慢了小心葵爺用瓜子給你洗臉!”
顧默起身,洗漱,穿戴整齊。
他推開休息室的門,那罵聲瞬間變得清晰起來。
隻見被縛靈索拴在角落的罵街葵,正精神抖擻地對著他這邊方向,擠眉弄眼,唾沫橫飛。
“喲!可算舍得從你那烏龜殼裡爬出來了?”
“瞅你這眼圈黑的,昨晚做賊去了?還是被葵爺我的英姿帥得睡不著?”
顧默直接無視了它的垃圾話。
目光掃過實驗室,最終落在那三尊雕像上。
這向日葵的罵,似乎是一種極其特殊的精神攻擊,或者說規則乾擾。
它能引動生物的情緒,甚至對低階武者產生輕微影響。
那麼,對於這種非生命體、但內部蘊藏著特殊靈魂能量和規則結構的雕像,是否也會產生某種反應?
顧默昨晚就在思考這問題。
於是他走到向日葵麵前,在它新一輪汙言穢語噴發下,解開了拴在固定環上的縛靈索。
向日葵一愣,隨即根須腿不安分地躁動起來。
“乾嘛?乾嘛?想通了要放葵爺自由?”
“告訴你,晚了!除非八抬大轎外加十罐…不,一百罐那種好土,否則休想撫平葵爺心靈的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