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玉容散是天下女子所向,珍貴程度不言而喻,況且,這已是貧道身上所有了,姑娘若不知足,那便有些不情不義了…”葛泓立馬否定道,眯著眼看著麵前的白裙女子。
“玉容散之珍貴,奴家怎能不知。隻是,道爺明知此物我等不會使用,又為何還推薦此丹用法呢?你這不是在…詆毀奴家嘛…”白裙女子玩著手中的白色綢綾,一雙狐狸眼直勾勾地看著苦葛二人,話裡話外全是不滿,語氣卻顯得十分隨意。
聽到這裡,苦楝與葛泓同時頷首,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神色。
原來這女子是在埋怨葛泓認為她會用到這玉容散啊!苦楝在心裡苦笑,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現在想來,自己後麵說給的不夠似乎更具殺傷性,怪不得那女子對自己殺意那麼重…
“實不相瞞,這玉容散不僅有美顏養肌之效,而且其中的靈峰泉露精華,對道心凝聚大有裨益,而姑娘你體內亦有個不似道心勝似道心之物,換句話說,此丹或能助你鞏固那個東西…實在不濟,這五枚丹藥也定能賣個好價錢。”葛泓拱手道。
白裙女人俯身嗅了嗅葛泓手中的丹藥,然後關盒,奪盒的動作一氣嗬成,緊接著,木匣在接近那浮動的白綢綾時,竟然憑空消失了,女人這才緩緩欠身行禮道:“行…臭道士,借你吉言,慢走不送。”
葛泓氣定神閒,拍了拍苦楝的肩膀,說道:“我們走。”然後,便拂袖轉身,走向門外。
苦楝見狀連忙跟上,就在他轉出門口時,餘光瞥見了屋內白裙女人的眼神,那是一種很難描述的眼神,說危險、魅惑、詭異好像都不對,好像把這三者相加到還有些像,也就在此時,苦楝腦中閃過一道軟綿綿的聲音——
“小木頭,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小木頭?何人會如此稱呼我?不對!是她!為何會出現她的聲音?現在萬物通感的能力已經可以應用到人身上了嗎?
想到這裡,苦楝掃了一圈周圍的人,甚至與其中一些人對視了許久,然而,卻一個也沒感應到。
難道是自己多妄了?可是,那聲音,那感覺…錯不了的呀!
苦楝又試了試,依舊失敗了,最多隻能隱約感覺到與他對視之人的怪異眼神,但好似這換誰來都能看出來,苦楝腦海中也並沒有出現什麼聲音…
“在想何事呢?那女子,估計你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旁邊響起葛泓的聲音,苦楝看著他那張無皺無痕的臉,感到一陣寒意,皺著眉頭說道:“為什麼?”
“為什麼?”葛泓先是語氣抬高地反問道,然後瞥向苦楝,淡淡道:“千人千麵不知心,一人千麵則無心。我說這話,你應該能夠聽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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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苦楝小聲重複了一句,扶著下巴沉思了起來——是顧名思義,還是彆有寓意?若是她真的沒有心,又是什麼東西在維持她的生命呢?倘若她有心,那麼“無心”代表著什麼?
苦楝忽然覺得,自己這十八年白活了,現在來到此處,事事不解事事疑,這種腦子裡疑雲密布的感覺實在難受。
誰也彆想囚禁老子,將老子按下泥潭!苦楝心裡暗暗發狠。
而此時,苦楝頭頂葛泓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霾,嘴角微微抽了抽,睥睨著苦楝。
葛苦二人終於找到機會,將紫蓬車變了出來,然後升空飛走了。
剛一進去,葛泓便張口說道:“雖說此時你還未入道門,但道士不說謊,貧道說你是我徒兒,那等你入道之後自然成為貧道之徒,因此,現在你也算貧道的半個徒弟了。”
苦楝聽著葛泓嗶哩吧啦一大堆,莫名有些犯困,打了個哈欠說道:“所以,半個師父,有啥事就直說嘛…”
葛泓閉上眼睛不再看苦楝,淡淡道:“有些事,作為師父的見到徒兒做錯了必然要指出。剛才為師見你抱著那裝有龍血參芝的木匣東張西望,似乎是在招搖,你可知,剛才有多少人對你心懷惡意?”
苦楝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便被葛泓的話堵住了。
“為師為你清除了那些異樣的目光,打消了他們的念頭,所以這一路走來,雖然時間長了些,但好在並沒有遇險。不然你以為,為師為何要兜兜轉轉,像是在逛街一樣呢?”
苦楝聞言,頓時啞聲了,剛才想解釋的話現在說出來也無用,而且沒有必要了。畢竟,按葛泓所言,就算他不東張西望,也會有人被這散發著血氣的木匣吸引。
“世間萬象,如浮雲聚散,似流水無常。人心之變,猶似九曲長河,暗湧難測。防人之心不可無,生於憂而死於樂,否則…”
苦楝聽著,他也不知為何,凡是聽到以這種語氣形式說的話,他便會很感興趣,聽得也十分認真。
當葛泓忽然不說了時,苦楝很快就繃不住了,問道:“否則什麼?”
“我隻是你半個師父,那話也隻能說一半,不過我已經將最重要的部分先講給你聽了。”葛泓聳聳肩,說道。
“那…等我入了道門,是不是能告訴我後半部分了?”苦楝並不是那種一杠到底的人,連忙瞪大眼睛問道。
“咳咳…如果貧道我沒忘的話,那是自然…”葛泓乾咳兩聲道。
“什麼叫如果沒忘的話!放心…我肯定不會忘,到時候提醒你。”苦楝還是忍不住杠道。
“好、好啊…”葛泓隨意答應道。
苦楝白了葛泓一眼,撐著下巴,開始自行腦補後續可能的話。
就在苦楝遐想之際,紫蓬車已經越過一道山岡,就前方雲層之下,赫然出現一座比漱玉鎮大幾倍的地區,而葛泓也在此時睜開了眼,手指一揮,紫蓬車隨即開始緩緩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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