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拒絕，不僅沒有讓這件事冷卻，反而像點燃了導火索，引爆了那些苦於沒有出頭之日的新人和練習生經紀人們的熱情。
一個能讓藝人部主管親自過問、作曲人親自坐鎮試音的機會，哪怕是公益歌，哪怕作曲人是個新人，那也是絕佳的曝光點。
萬一歌火了呢？萬一被淩夜看中了，以後還有合作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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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通往十八樓的電梯變得異常繁忙。
好幾位經紀人帶著手底下他們認為最符合要求的新人練習生，行色匆匆地趕往1803錄音棚。
……
1803錄音棚外。
淩夜把打印的曲譜分發給前兩試唱的練習生，先讓他們熟悉。
半個小時後，淩夜坐在控製台後，麵前放著打印好的曲譜，旁邊是一支錄音筆和一本備忘錄。
第一個進來試音的練習生走了進來，顯得有些緊張。
“淩夜老師好，我叫王帥。”
淩夜點了點頭，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讓對方試唱《無名的人》副歌部分。
“無名的人啊，我敬你一杯酒……”
王帥努力地演唱著，技巧不錯，但聲音過於油滑，缺少質樸真誠。
淩夜聽了半分鐘，便抬手示意停止。
在手機備忘錄裡快速記錄：王帥，音色尚可，情感單薄，潛力中等，60分。
王帥道謝離開，臉上帶著失落。
接下來的幾個，有的聲音條件不錯，可情感像擠牙膏；有的技巧華麗，卻聽不到一絲真誠；有的完全沒理解歌曲意境。
淩夜高效地記錄著，分數普遍偏低。
時間一點點過去，就在淩夜擔心找不到合適人選時，錄音棚的門再次被推開。
一個看起來有些內向靦腆的男生，低著頭走了進來。
男生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身形清瘦。
“淩…淩夜老師好，我叫郭嘉豪。”他的聲音不大，帶著一絲怯生生的感覺。
淩夜抬眸，打量了他一眼。
很乾淨的一個男生，眼神清澈，但有些缺乏自信。
“開始吧。”淩夜示意。
郭嘉豪深吸一口氣，走到麥克風前。
伴奏小樣的旋律響起。
他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神裡的緊張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專注。
“我是這路上，沒名字的人…”
他的聲音響起的瞬間，淩夜握著筆的手指微微一頓。
乾淨，清澈，像山澗的溪流，沒有絲毫雜質。
帶著一種獨特的、淡淡的憂鬱感，空靈而細膩。
這聲音…
不適合《無名的人》。
郭嘉豪的聲音太“仙”，太飄了，撐不起那份人間煙火的重量。
但是…
淩夜的腦海裡，響起了另一首歌的旋律——《水星記》。
郭嘉豪這把嗓子，簡直就是為《水星記》量身定做的，那種清澈中的憂鬱，那種想要靠近卻無法觸及的距離感，不就是《水星記》要表達的情感內核嗎？！
淩夜內心湧起一種發現寶藏的強烈驚喜。
他不動聲色，等郭嘉豪唱完一段。
“嗯，不錯。”他隻評價了兩個字。
然後在備忘錄裡重重記下：郭嘉豪，音色空靈憂鬱，極適合《水星記》，潛力極高，90分。
“謝謝老師。”郭嘉豪有些緊張地摘下耳機，看出了淩夜似乎並不是很滿意。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等通知吧。”淩夜說道。
郭嘉豪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禮貌地道謝離開了。
淩夜看著備忘錄上郭嘉豪的名字和分數，《無名的人》的歌手還沒出現，但意外的找到合適演唱《水星記》的郭嘉豪。
這時，門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淩夜坐直身體，目光投向門口。
門被推開，一個高個子男生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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