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夜打開工位上的電腦，熟練地調出音樂製作軟件。
他新建工程，開始編曲《體麵》的旋律與和弦。
經過一上午的時間，編曲骨架逐漸成型，即便沒有填入人聲，那份決絕與留戀交織的複雜情緒，已在音符間彌漫。
臨近午飯，陳誌明端著他那標誌性的枸杞保溫杯湊過來。
“小淩，吃飯去啊，今天食堂有紅燒肉。”
淩夜保存好工程文件，摘下耳機，點了點頭：“好啊，陳哥。”
兩人並肩走向電梯間，陳誌明一路唾沫橫飛地分享著部門裡的各種八卦。
“聽說了沒？公司力捧的蘇夢琪，被人拍到深夜跟油膩投資人從私人會所出來，照片滿天飛。她經紀人焦頭爛額，蘇夢琪自己還哭著說‘正常社交’，嗬。”
陳誌明撇撇嘴，一臉“我看透了”的表情：“這圈子就這點破事。前陣子還有個男團成員丁浩，粉絲見麵會裝純情，轉頭就被爆腳踏三條船，粉絲送的禮物都掛二手網站賣了，缺不缺德？”
淩夜聽著，偶爾頷首，心思卻在琢磨著剛完成的編曲細節。
“哎，對了，小淩，”陳誌明忽然壓低聲音，神秘兮兮掏出手機，點開一個閱讀app。
“給你看個好東西。”
淩夜瞟了一眼，屏幕上赫然是番茄文學網的閱讀界麵，書名——《鬼吹燈》。
“看到沒？《鬼吹燈》，我跟你說，這書絕了。”陳誌明眼睛放光。
“我最近天天熬夜追，裡麵的什麼摸金校尉、十六字風水秘術、大粽子、屍香魔芋…臥槽，寫得那叫一個邪乎，看得我後背發涼，又停不下來。”
他手舞足蹈地比劃著：“那文筆，那氛圍，嘖嘖，簡直了，跟現在市麵上那些小白文完全不一樣。”
淩夜看著他狂熱的樣子，心底一絲笑意漾開，這可是自己的作品。
“是嗎？”他不露聲色，“聽起來挺有意思的。”
“何止有意思。”陳誌明一拍大腿，“這書現在火得一塌糊塗，我們辦公室好幾個人都在看，就是那個作者，叫什麼‘酒後少女的夢’，你說這筆名起的，跟內容反差也太大了。”
“而且吧，”陳誌明話鋒一轉，開始抱怨起來，“這作者更新是真有點慢啊，之前一天兩萬字，爽得飛起，這兩天怎麼就六千、八千了？這不是吊人胃口嗎？評論區都快炸了，一群人在那嗷嗷叫著催更，急死個人。”
淩夜忍住笑意。
“可能…作者最近比較忙吧。”他一本正經地替“自己”解釋。
“忙啥啊？寫小說不就是他的主業嗎？趕緊更新才是王道，再這麼吊著，讀者都跑光了。”陳誌明不以為然，
……
下午。
淩夜的手機連續震動了兩下。
他點開，是兩條銀行到賬短信。
第一條來自星輝娛樂財務部：【尊敬的淩夜先生，您尾號1314的銀行卡於8月1日入賬元。】
第二條來自番茄文學網結算中心：【尊敬的作者“酒後少女的夢”，您尾號1314的銀行卡於8月1日入賬元。】
上個月《水星記》的下載分成稅後17萬多。
小說稿費，扣除網站分成和稅款，到手23萬多，遠超出預期。
穿越一個多月，麵試、寫歌、寫小說、應對風波…此刻看著賬戶裡的數字，指尖在屏幕上反複確認，淩夜長長吐出一口氣，一種沉甸甸的踏實感終於驅散了些許不真實。
他立刻打開手機銀行，將40萬轉入母親林慧蘭的賬戶。
手機很快響起。
“喂，阿夜？”林慧蘭的聲音帶著哭腔和顫抖。
“媽，是我。”淩夜讓聲音儘量平穩。
“你哪來這麼多錢？！”母親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驚慌，“你是不是跟人借了不該借的錢？阿夜，跟媽說實話。”
聽著母親語無倫次的擔憂，淩夜心中一暖。
“媽，您放心，錢是乾淨的。我寫的歌，還有寫的小說，賺的分成和稿費。”
“寫歌寫小說…能掙這麼多？”林慧蘭難以置信。
“嗯，運氣好，比較受歡迎。”淩夜輕描淡寫，“您先把錢收好，家裡的債，可以先還一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