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夜嘴角的笑意更濃,不理會李默的威脅。
隻是側頭對江沐月輕聲說了一句:“準備好了嗎?就唱我們準備好的那首…《沉淪》。”
江沐月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李默本想直接發作,他的手已經抬起,準備一掌拍在桌子上宣布結束這場鬨劇。
但想到外麵無數的媒體,以及蘇晴曖昧的態度,他硬生生地咬了咬牙,將怒火壓了下去。
“好!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唱出什麼花樣來!”
李默重新坐下,冷哼一聲,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擺出一副等著看笑話的姿態。
其他幾位專家也都露出了看戲的表情,顯然認為淩夜這是在自尋死路。
淩夜對李默的決定毫不意外,隻是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然後走到角落,將整個舞台留給了江沐月。
他背靠著牆,雙手插在口袋裡,臉上依然掛著那種讓人琢磨不透的淡笑。
江沐月站在會議室中央,深吸一口氣。
整個人的氣質在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那種略帶緊張的青澀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絕望徹底籠罩的空洞感。
她的肩膀微微下沉,眼神變得渙散而迷茫,就像一個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的孤魂。
沒有伴奏,沒有樂器。
江沐月清唱開口。
第一句歌詞就讓在場所有人頭皮發麻:
“腐爛的月光,親吻我手腕的傷。世界是黑色的謊,不如就此沉淪…”
李默的瞳孔瞬間收縮,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仰了仰。
這歌詞…比他預想中的任何“負麵內容”都要更加直白、更加露骨!
江沐月的聲音繼續飄蕩在會議室裡,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囈語:
“血管裡流淌著腐朽的酒,心臟停止了跳動的借口。
鏡子裡的臉已經不是我,這副皮囊早就該腐爛掉…”
歌聲中沒有任何技巧炫耀,沒有華麗的轉音,有的隻是最純粹、最原始的絕望。
每一個音符都像是用靈魂在哭泣,每一句歌詞都直擊人心最黑暗的角落。
更可怕的是,這種絕望竟然有著一種詭異的美感,就像黑夜中綻放的彼岸花,美麗而致命。
審核組的幾位專家開始坐立不安。
有人不停地搖頭,還有人在本子上瘋狂地記錄著什麼。
“這…這太過分了…”其中一位專家小聲嘀咕道。
“簡直是在公然傳播負麵情緒!”另一位專家的臉色鐵青。
但江沐月的歌聲並沒有停止,反而越來越深入那個絕望的深淵:
“黑夜吞噬了最後的光,痛苦成了唯一的信仰。
既然救贖遙遙無期,那就讓我在地獄裡稱王…”
監控室內,蘇晴的瞳孔猛地一縮。
她瞬間明白了淩夜的計劃,臉上露出極度興奮又不敢置信的表情。
“這個瘋子!”
她低聲罵了一句,但眼中的興奮卻掩飾不住。
“他這是要把審核組逼到絕路上!”
另一邊,歌手休息室裡。
蕭亦然和他的經紀人通過內部監控看到了這一幕,先是錯愕,隨即狂喜。
“他瘋了!他竟然敢寫這種歌!”
蕭亦然幾乎要笑出聲來。
“這是自殺!這是在給協會遞刀子!”
經紀人也興奮得臉都紅了,搓著手說道:
“太好了!這下淩夜徹底完蛋了!協會絕對不會放過他!我們的《加冕》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