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
主持人敏銳地抓住了這個關鍵詞,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
“淩夜先生,您能詳細說說,您指的是什麼嗎?”
淩夜微微一笑,目光不再局限於眼前的四人,而是穿透了屏幕,看向了所有正在觀看直播的業內人士。
他心中冷笑:既然你們要玩,那就陪你們玩到底。
今天,就讓所有人看清楚,什麼叫真正的音樂界現實。
他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清晰地傳遞到每個人的耳朵裡。
“恐懼融合。”
“恐懼改變。”
“恐懼舊規則和市場被顛覆。”
每說出一個詞,淩夜的眼中就多了一分銳利。
吳老前輩想要反駁,但淩夜根本沒給他機會。
“但最根本的,你們恐懼的是那些更有才華、更不懂規矩的年輕人。”
淩夜故意停頓了一下,讓這句話的分量完全沉澱下來。
然後用一種近乎憐憫的語調,說出了最致命的那句話。
“會端走你們的飯碗。”
這句話一出,整個演播廳死寂得連呼吸聲都能聽見。
“端走飯碗。”
這四個字就像一把刀,瞬間撕碎了所有高雅的文化討論外衣,露出裡麵血淋淋的現實。
什麼音樂邊界,什麼文化傳承,什麼藝術理想,
在這四個字麵前,通通都顯得虛偽而可笑。
歸根結底,就是利益二字。
李老前輩臉色漲紅,猛地站起身,手指顫抖著指向淩夜,聲音都有些破音:“你,你這是誹謗!我們是為了…”
“為了什麼?”
淩夜打斷了他,語氣依然平靜,但眼中卻閃過一道寒光。
“為了守護音樂的純潔性?”
“還是為了守護自己在這個圈子裡的地位和話語權?”
他語氣中帶著一種看透一切的洞察。
“李老前輩,您當年融合北辰州弦樂時,那些保守派是不是也說您在端他們的飯碗?”
李老前輩臉色更加難看,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淩夜看著他,攤開手,用一種近乎自嘲卻又滿含諷刺的微笑說道:
“很不幸,又很榮幸。”
“我,一個來自東韻州、作品恰好有那麼一點點傳播度的年輕人,就成了那個最完美的靶子。”
他一字一頓地說出那個罪名。
“文化入侵。”
“多麼完美的借口啊。”
淩夜的笑容更加諷刺。
“既能煽動民眾情緒,又能讓自己站在道德高地。”
“既能打壓威脅到自己地位的異己,又能顯得自己多麼高尚無私。”
“既能維護既得利益,又能博得社會同情。”
每說一句,他就向前走一步,直到站在了三位前輩麵前。
直播間的彈幕先是停滯了三秒,然後徹底爆炸。
“臥槽!淩夜這是要掀桌子啊!”
“這是真的撕破臉了!”
“說得太對了!什麼文化入侵,不就是怕搶飯碗嗎!”
“年度最佳打臉現場!”
“淩夜這嘴太毒了,我愛了!”
“這才是真正的音樂人!敢說真話!”
但也有不同的聲音在彈幕中飄過:
“太囂張了吧,這樣說前輩合適嗎?”
“年輕人不懂尊重!”
“狂妄至極!”
“雖然說得有道理,但態度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