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夜輕輕推開校長辦公室的門,一股淡淡的墨香撲麵而來。
辦公室裡古樸典雅,牆上掛著幾幅名家字畫,書架上擺滿了音樂理論和藝術史的典籍。
正中央的紅木辦公桌後,一位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的老者正在練習書法。
筆走龍蛇,墨跡未乾。
“是淩夜吧,終於舍得回來了?”
鄭文濤校長並未抬頭,隻是淡淡地問了一句。
語氣中聽不出喜怒,但那種威嚴感卻撲麵而來。
淩夜恭敬地鞠了一躬:“鄭校長,打擾您了。”
“坐吧。”
鄭文濤放下毛筆,這才抬起頭看向淩夜。
那雙眼睛依然銳利,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但那股子文人的傲骨卻絲毫未減。
淩夜在對麵的椅子上坐下,開門見山:“鄭校長,我這次來是想借用學校的場地拍攝電影。”
“拍電影?”
鄭文濤眉頭微皺。
“是的。”
淩夜坦誠地說道:“我們劇組遇到了一些困難,原本預定的拍攝場地被取消了,現在急需一個校園環境來完成拍攝。”
鄭文濤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重新拿起毛筆,在宣紙上寫下了幾個字。
“知行合一。”
他放下筆,目光如炬地盯著淩夜:“你是我最看好的學生,我以為你會成為東韻州音樂界的脊梁。”
“結果你卻跑去拍電影了。”
這話說得很重,辦公室裡的氣氛瞬間凝固。
淩夜沒有回避,平靜地回應:“鄭校長,電影是音樂的延伸,我想用畫麵承載旋律,用故事賦予音樂靈魂。”
“哼。”
鄭文濤冷哼一聲,從桌上拿起一份報紙。
頭版頭條赫然是《天穹堡壘》的巨幅海報,標題寫著“八億投資打造東韻州科幻巨製”。
“你看看這個。”
鄭文濤將報紙推到淩夜麵前:“動輒幾億的投資,鋪天蓋地的宣傳,這就是現在的影視圈。”
“你告訴我,為什麼要用自己的才華去跟這種資本遊戲硬碰硬?”
淩夜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鄭校長,我並非要硬碰硬。”
“我隻是想在資本洪流中,為那些純粹的故事和音樂,找到一條活路。”
“總要有人去做這件事,不是嗎?”
鄭文濤凝視著淩夜,那雙眼睛裡閃過複雜的情緒。
有失望,有惋惜,但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擔憂。
他歎了口氣,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淩夜麵前。
文件的標題是《首屆東韻州北辰州藝術高校聯合交流活動方案》。
“看看這個。”鄭文濤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淩夜快速瀏覽著文件內容,眉頭越皺越深。
“兩州頂尖藝術學院將舉辦首次聯合交流。”
鄭文濤解釋道:“其中最核心的項目,就是各自為今年的畢業生創作一首畢業歌,進行公開評比。”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更加凝重:“這關乎兩州年輕一代文化創作的顏麵。”
淩夜放下文件,心中已經隱約猜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