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時間,對於瞬息萬變的娛樂圈來說,足以發生很多事。
《我不是藥神》劇組在徐聞山和王鍇官宣加盟後,熱度不降反升。
每天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幻音工作室的動向,紛紛猜測著下一個官宣的角色會是誰。
而譚靜,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社交媒體停更,沒有任何通告,婉拒了所有采訪。
隻有張姐知道,她的這位“親祖宗”,這一個星期是怎麼過的。
北辰州,一家名為“天上人間”的夜場,不算最高檔,但人流量極大,三教九流彙聚。
每晚九點,譚靜都會戴上口罩和鴨舌帽,從後門悄悄溜進那個擁擠嘈雜的後台化妝間。
第一天,她渾身僵硬,像一隻誤入狼群的羊,坐立不安。
舞女們投來的目光,混雜著好奇、審視,甚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敵意。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香水、汗水和煙草混合的味道,熏得她陣陣作嘔。
她看到一個女孩因為不肯陪客人喝酒,被經理指著鼻子罵得狗血淋頭,卻隻能低著頭,默默地把眼淚和著粉底一起補回去。
她聽到兩個女孩在角落裡小聲討論,誰的客人給的小費多,誰又遇到了難纏的鹹豬手,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討論今天晚飯吃了什麼。
她聞到一個叫小雅的舞女身上,除了香水味,還有一股淡淡的藥味。
後來她才知道,小雅的母親在住院,她每晚賺的錢,第二天一早就要變成醫院賬單上的一串數字。
譚靜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看,安靜地聽,用筆在隨身攜帶的本子上,記錄下那些最鮮活、最粗糲的細節。
她不再感到冒犯和不適。
她隻感到一種巨大的悲憫和無力。
原來,在看不見的角落裡,真的有那麼多人在用儘全力地活著。
她們的故事,遠比劇本上來得更加觸目驚心。
劉思慧,不再是紙上的一個名字,而是一個個具體、鮮活、正在呼吸的身影。
……
與此同時,周放的經紀人龍哥,也快被逼瘋了。
自從那天被韓磊用“淩老師很忙”打發了之後,他就沒能再聯係上幻音工作室的任何一個人。
電話不接,信息不回,仿佛人間蒸發。
而周放,則像個自虐狂一樣,嚴格執行著自己那套瘋狂的改造計劃。
健身房裡,龍哥看著周放費力地舉著遠高於他平時訓練水平的啞鈴,喘籲籲,臉色蒼白,心疼得直抽抽。
“祖宗,要不今天就算了吧?你都快一個星期沒正經吃過一頓飯了!”龍哥遞上毛巾,壓低聲音。
“那一百萬捐出去,連個水花都沒有。”
“淩夜那邊鐵了心不見我們,你再這麼折騰下去,角色沒拿到,人先進醫院了!”
周放接過毛巾,擦了擦額頭的虛汗。
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但眼神卻比之前更加銳利,透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還不夠。”他看著鏡子裡依然顯得“健康”的自己,沙啞地開口。
“他要的角色不是這樣的,我還得再瘦一點,再…落魄一點。”
龍哥急得直跺腳:“我的爺,你這是跟自己過不去啊!咱們做的這些,人家理都不理!”
“我感覺淩夜壓根就放棄我們了,咱們這就是剃頭挑子一頭熱!這根本是無用功!”
“再這麼下去,角色沒撈著,你人先垮了!”
周放放下啞鈴,直勾勾的看著龍哥。
“我不知道他看不看得到,也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怎麼想的。”
“我隻知道,想拿到那個角色,光說沒用。”
他的聲音很輕,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份量。
“現在,還不夠。”
這一周,網上關於《我不是藥神》演員參演討論愈發熱烈。
好幾個跟周放同類型的硬漢小生都在暗中發力,營銷號捕風捉影,暗示自己接觸過劇組。
龍哥看著這一切,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