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街道。
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這座城市依然在運轉。
“韓哥，你知道顧長風最大的錯誤是什麼嗎？”
韓磊愣了一下：“什麼？”
“他以為這是一場商業戰爭。”淩夜看著窗外。
“但他忘了，觀眾不是商品，他們有嘴，有社交媒體，有傳播力。”
“他能控製院線，能買通媒體，但他控製不了觀眾的嘴。”
韓磊皺眉：“可現在院線都被他控製了，就算觀眾想看，沒場次也白搭啊。”
“觀眾的需求還在。”淩夜轉過身。
“他們的情緒還在，他們想看這部電影的欲望還在。”
“顧長風以為用資本的手段，就能把這股力量壓下去，但他不知道，壓得越狠，反彈得越猛。”
韓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還是有些擔心：“可萬一觀眾也就那麼算了呢？大部分人還是圖個方便，沒場次就不看了。”
淩夜走回桌前，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然後推到韓磊麵前。
韓磊低頭一看，紙上寫著兩個字：輿論。
“觀眾想看電影看不了，會怎麼樣？”淩夜問。
“會罵影院，罵我們。”韓磊苦笑。
“不。”淩夜搖搖頭。
“他們會罵顧長風——隻要我們給他們一個理由。”
韓磊愣了一下，腦子裡的念頭突然轉了個彎：“你是說…”
“顧長風最得意的是什麼？”淩夜沒等他說完。
“是他用錢砸出來的排片和票房，那我們就把他最得意的東西，變成一個笑話。”
“對了，韓哥，”淩夜不等韓磊開口，繼續說道，“幫我聯係幾個自媒體，就那幾個之前幫我們發聲的，讓他們準備一下。”
“準備什麼？”
“準備迎接一場真正的風暴。”
淩夜放下筆，伸手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早已冷透的咖啡，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顧長風以為他掌控了院線，就掌控了一切。”
“但他不知道，有些東西，是資本買不到的。”
韓磊站在旁邊，眉頭緊鎖，心裡的疑惑卻越來越大。
“我明白要聯係自媒體，讓他們繼續發聲，造大聲勢。”韓磊沉聲說。
“可是淩夜，光靠輿論，扳不倒他們的排片。”
“顧長風這次是下了死手，院線經理們被合同和行業聯盟綁死了，他們不敢動。”
淩夜轉過身，嘴角勾起一個莫測的弧度。
“誰說要扳倒他們的排片了？”
他走到辦公桌前，手指在桌上那張密密麻麻的院線排片表上輕輕一點，上麵全是《藥王》的黃金場次。
“他不是喜歡買排片嗎？那我們就幫他一把。”
韓磊一愣，沒跟上他的思路。
淩夜抬起頭，看著韓磊和聞聲走進來的肖雅，平靜地說出計劃。
“讓更多人去買他們的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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