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為自己是那個張網的獵人。
直到這一刻才發現,自己才是那隻被逼進角落,無路可逃的野獸。
消息,像病毒一樣擴散開來。
“文化發展指導委員會”內部,直接炸鍋了。
緊急碰頭會上,氣氛壓抑得像要下暴雨。
“欺人太甚!他這是把我們的臉按在地上踩!決不能去!”一個強硬派猛地一拍桌子。
“去了,我們委員會的臉往哪擱?以後還怎麼管人?”
“不去?老王,你說的倒輕巧!”另一人愁眉苦臉,頭發都快揪禿了。
“現在全網都在盯著!幾大官媒app都轉發了!咱們怎麼拒?說沒空?還是說我們反對做公益?”
“我跟你打賭,隻要我們敢說一個‘不’字,明天噴我們的口水能把服務器都給淹了!”
“這淩夜,太毒了!這哪是請我們,這是把我們架在火上烤啊!”
“誰他媽能想到,他那份認錯聲明,是在這兒等著我們呢!”
會議室裡,吵鬨聲,歎氣聲,罵娘聲,亂成一鍋粥。
這群平日裡威風八麵的大人物,頭一次嘗到了被輿論按著頭走路的滋味。
墨老也在,一張老臉黑得像鍋底。
他清了清嗓子,試圖找回一點尊嚴:“這個活動,程序有問題!他沒有經過我們委員會的審批,就擅自把我們列為指導嘉賓,這不合規矩!”
話音剛落,旁邊一個懂公關的年輕人就小聲補了一刀:“墨老,人家用詞是‘邀請’,姿態低得很,還‘懇請’呢。”
“而且,人家聯合的是官方認證的慈善機構,程序上滴水不漏。我們想從程序上找茬,根本沒地方下嘴。”
墨老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會議室再次陷入死寂。
他們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淩夜這一招,不僅狠,而且絕。
他硬生生把戰場從他們最擅長的密室,拖到了光天化日之下。
拖到了一個隻看“理”不看“禮”的公眾輿論場。
在這個戰場上,他們引以為傲的權力、資曆、規則,統統作廢。
他們就像被人扒光了盔甲,赤條條地扔在廣場上,等待民意的審判。
網絡上,早已是狂歡的海洋。
吃瓜群眾已經進化成了樂子人,主動發起了攻擊。
文化發展指導委員會和各大官媒的微博評論區,徹底被“熱情”的網友占領。
“劉副會長,阿瑪尼西裝定製好了嗎?倒計時六天,期待您的重要講話!”
“彆催了彆催了,劉副會長正在背稿子呢!”
“劉副會長您的話筒到了這話題誰建的?太有才了!我先去點個關注!”
“墨老,彆劃水啊,我們還等著聽您關於‘藝術邊界’的最新最高指示呢!求求了!”
各路媒體也嗅到了血腥味,電話直接打爆了委員會的辦公室。
問題隻有一個:
“請問貴單位,是否會接受幻音工作室的邀請?”
辦公室的電話鈴聲,一聲接著一聲,像催命符。
劉副會長把自己反鎖在辦公室裡,一根接一根地抽煙,煙灰掉了一桌子都渾然不覺。
騎虎難下。
他現在是真的騎在了虎背上。
想跳下來,卻發現底下是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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