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風雅頌官網,討論區。
“吃瓜路人甲”的帖子就像一枚核彈,直接在討論區炸出了蘑菇雲。
那些之前被“青燈古卷”的長篇大論震懾住的id,此刻全部原地複活。
“我就說嘛!一個網文作者能寫出什麼好詩?笑拉了。”
“原來是寫網絡小說的,怪不得筆名這麼土味。”
“《鬼吹燈》?這名字聽著就o穿地心了,跟酒後少女的夢絕配啊哈哈哈。”
“所以青燈古卷那些長篇大論,全是在給網文寫手洗白?太離譜了吧?”
評論區的風向在短短幾分鐘內徹底逆轉。
之前還在猶豫要不要相信“青燈古卷”分析的中間派網友,此刻集體倒戈。
“我就覺得哪裡不對勁,原來是網文寫手啊,那就說得通了。”
“網文那玩意兒能有什麼文學價值?全是流水線產品,工業垃圾。”
“我智商被侮辱了,一個網文作者竟然敢來參加九州風雅頌?臉呢?”
“笑死,下次是不是該讓寫話本的來參加書法大賽了?”
會所內。
衛征盯著手機屏幕。
整個人愣了三秒。
然後從沙發上彈起來,發出一聲狂笑。
“哈哈哈哈哈!”
狂放的笑聲在包廂裡炸開。
“我就說!我就說這首破詞有問題!”
衛征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揚眉吐氣的暢快。
整個人像是打了雞血。
“一個寫網絡小說的,也配談詩詞?也配談風骨?”
他抓起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敲擊。
登錄自己的認證賬號。
那一長串金光閃閃的認證標簽在昏黃的燈光下格外刺眼。
發帖。
“我早就看出來了。”衛征打字的速度飛快。
“一個寫網絡小說的能有什麼風骨?這種人寫的詩不是抄的還能是什麼?東韻州的快餐文化已經墮落到這種地步了嗎?可笑。”
發送。
包廂裡立刻響起一片叫好聲。
“衛兄說得對!狠狠打臉!”
“寫網文的能有這水平寫詩?那首詞百分百是抄的。”
“那還用說?這下看那個青燈古卷還怎麼吹,社死現場啊!”
唐裝青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敢打賭,這個青燈古卷現在肯定躲在被窩裡哭呢。”
“護了半天,護的是個網文寫手,太慘了哈哈哈。”
衛征把手機往桌上一扔,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胸中那口惡氣,總算吐出來了。
九州風雅頌官網。
衛征的帖子發出後,評論區爆炸。
“衛老師說得對,網文作者就是原罪!”
“網文寫手哪有這水平?肯定抄的。”
“青燈古卷呢?出來走兩步啊,還護不護主了?”
“笑死,護個網文作者,丟人不丟人?建議改名網文舔狗。”
“好家夥,網絡寫手都能來九州風雅頌蹭熱度,真是什麼人都有。”
西瓊州,靜思齋。
秦詩玥坐在書桌前。
盯著屏幕上《鬼吹燈》的封麵。
腦海中,那個“仙風道骨、隱世高人”的形象正在一點一點崩塌。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寫網絡小說的俗人。
一個取著“酒後少女的夢”這種沙雕筆名的網文寫手。
那種感覺就像是,你精心供奉的神像摘下麵具,露出一張市井小販的臉。
荒誕。
可笑。
還有一種背叛感。
強烈的背叛感。
她為了這首《清平樂》寫了兩篇長文。
她為了這首詞,不惜與整個西瓊州文壇為敵。
她甚至在心裡把這個“酒後少女的夢”當成了隱世高人,當成了文化宗師。
結果呢?
一個網文作者。
秦詩玥閉上眼。
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
呼吸都變得困難。
她睜開眼,打開“青燈古卷”的賬號。
後台顯示,她的兩篇長文下麵,評論數已經破萬。
但此刻,那些評論全變成了嘲諷。
“青燈古卷,你還有臉嗎?護了半天,護的是個網文寫手?”
“笑死,給網文作者當狗,這輩子值了。”
“建議青燈古卷改名叫網文舔狗,更貼切。”
“我吐了,原來西瓊州也有這種舔狗,給我們丟人。”
秦詩玥的手指在顫抖。
她點開“管理”頁麵。
光標移動到“刪除帖子”的按鈕上。
隻要按下去,她留下的所有痕跡都會消失。
就當這一切從未發生過。
一秒。
兩秒。
三秒。
她沒有按下去。
因為腦海中閃過那句話。
“應是天仙狂醉,亂把白雲揉碎。”
這句話,真的是一個網文作者能寫出來的嗎?
一個寫網絡小說的人,真的會有這種想象力和文學功底嗎?
這不符合邏輯。
秦詩玥靠在椅背上。
她盯著天花板。
腦子裡亂成一團。
一個人的才華和品味,怎麼可以割裂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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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得出“天仙狂醉”的人,怎麼會去寫網絡小說?
寫得出那種教科書級彆格律的人,怎麼會取“酒後少女的夢”這種筆名?
這兩件事本身,就構成了一種巨大的矛盾。
而秦詩玥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這種挑戰她認知的矛盾。
她重新坐直身體。
目光落在《鬼吹燈》的封麵上。
她必須搞清楚。
這到底是怎樣一部“邪魔外道”,能讓那個寫出“天仙狂醉”的人甘願“自降身份”去創作。
她重新點開《鬼吹燈》的簡介。
“發丘印,摸金符,搬山卸嶺尋龍訣;”
“人點燭,鬼吹燈,勘輿倒鬥覓星峰;”
……
秦詩玥盯著簡介這幾句話。
這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