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雪夜診病
雪下了整整一夜,清晨推開窗,天地間一片白茫茫。藥鋪的屋簷下掛著長長的冰棱,像一串串透明的水晶,太陽一照,折射出細碎的光。
小石頭正幫著阿芷掃院門口的積雪,竹掃帚劃過雪地,發出“簌簌”的聲響。忽然聽到遠處傳來“咯吱咯吱”的腳步聲,抬頭一看,是鄰村的陳大娘,深一腳淺一腳地往這邊趕,頭上落滿了雪,像頂著團棉花。
“石小子,快!快救救我家老頭子!”陳大娘的聲音帶著哭腔,凍得發紫的手緊緊攥著衣襟。
小石頭心裡一緊,扔下掃帚:“大娘彆急,慢慢說,大爺怎麼了?”
“他、他從半夜就開始咳,咳出的痰裡帶血,臉憋得通紅,現在連氣都喘不上來了!”陳大娘急得直跺腳,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婉兒,拿藥箱!”小石頭轉身就往屋裡跑,林婉兒早已聽到動靜,背著藥箱出來,裡麵放著聽診器、銀針和常用的藥材。
“我也去!”阿芷披上棉襖,“我老婆子眼神不濟,但遞個東西還是行的。”
三人跟著陳大娘往鄰村趕。雪沒到腳踝,每一步都很吃力,寒風像刀子似的刮在臉上,生疼。林婉兒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藥箱在背上顛得厲害,她卻緊緊護著,生怕裡麵的藥材受凍。
到了陳大娘家,屋裡冷得像冰窖。陳大爺躺在炕上,蓋著厚厚的棉被,臉色發紫,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呼哧呼哧”的聲響,像破風箱。
小石頭趕緊放下藥箱,摸了摸陳大爺的脈搏,又用聽診器聽了聽他的胸口,眉頭越皺越緊:“是急性肺癰,寒氣鬱在肺裡,化了膿。”他打開藥箱,拿出銀針,“婉兒,準備酒精燈,給銀針消毒。”
林婉兒手忙腳亂地生火,阿芷則幫忙解開陳大爺的衣襟,讓他能順暢些呼吸。小石頭捏著銀針,快速刺入陳大爺胸前的幾個穴位,手法又快又準。
“得趕緊煎藥,”小石頭拔出銀針,額頭上滲出細汗,“取桔梗三錢、魚腥草五錢、蘆根一兩,再加些甘草調和,快!”
陳大娘趕緊去灶房燒水,林婉兒跟著幫忙,把藥材倒進陶罐裡。火苗舔著罐底,藥香漸漸彌漫開來,混著屋裡的煤煙味,竟讓人安心了些。
“大爺,您忍著點,喝了藥就好了。”林婉兒輕聲安慰著,用勺子給陳大爺喂了點溫水。
藥煎好時,天已經蒙蒙黑了。藥汁是深褐色的,帶著濃重的苦味。小石頭小心地給陳大爺喂藥,他咳得厲害,藥汁灑了不少,好不容易才喂進去半碗。
“得留個人守著,”小石頭對陳大娘說,“要是半夜還咳得厲害,就再加服一次藥。我把方子留下,按這個劑量抓藥,連服三天應該就沒事了。”
往回走時,雪又下了起來,紛紛揚揚的,把路又蓋了一層。林婉兒的鞋濕透了,凍得腳趾發麻,小石頭看到了,蹲下身:“上來,我背你。”
“不用,我能走。”林婉兒紅了臉,想往後躲。
“彆逞強,”阿芷在一旁說,“凍壞了腳可不是小事。”
小石頭不由分說,背起林婉兒就走。她的身子很輕,趴在他背上,能聽到他沉穩的心跳。雪落在兩人的頭發上、肩膀上,很快就積了薄薄一層,卻不覺得冷。
“今天多虧了你,”林婉兒輕聲說,下巴抵在他的肩上,“不然陳大爺就危險了。”
“行醫救人是本分。”小石頭的聲音在風雪裡顯得格外清晰,“太爺爺說,雪夜裡的病最急,因為寒氣重,邪氣得勢,這時候遞上一碗熱藥,比什麼都管用。”
阿芷跟在後麵,看著兩人的背影,被雪模糊成一團,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
回到藥鋪時,李逸風已經把屋裡的火盆燒得旺旺的。他煮了薑湯,端給三人:“快喝點暖暖身子,我還烤了紅薯,甜得很。”
捧著熱乎乎的薑湯,看著爐邊烤得冒油的紅薯,林婉兒覺得渾身的寒氣都散了。小石頭坐在她旁邊,正低頭給她烤濕漉漉的鞋,火苗映在他臉上,暖融融的。
窗外的雪還在下,藥鋪裡卻暖意融融。林婉兒看著跳動的火苗,忽然覺得,這雪夜雖然寒冷,卻因為這些奔波與守護,變得格外有溫度。就像這碗薑湯,辣在嘴裡,暖在心裡,也像這身邊的人,沉默寡言,卻總能在最需要的時候,遞上最堅實的依靠。
夜裡,林婉兒躺在床上,聽著窗外的風雪聲,還有隔壁小石頭翻藥書的動靜,心裡安穩得很。她知道,隻要這藥鋪的燈還亮著,這爐火燒著,無論多冷的雪夜,都有希望在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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