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秘方試藥
第二天一早，小石頭就把那本秘方小冊子取了出來，再次翻開治療癆病的方子仔細研究。上麵的藥材大多生僻，像“雪見草”“岩黃連”，他隻在太爺爺的藥書上見過記載，斷星崖附近從未采到過。
“這些藥得去青石嶺找，”小石頭指著藥方上的批注，“太爺爺寫著‘青石嶺陰坡有之，霜後采最佳’。”
林婉兒湊過來看：“青石嶺離這有三十多裡路，還都是山路，現在雪沒化，怕是不好走。”
“越是難走，才越得去。”小石頭把藥方抄在紙上，疊好放進懷裡，“我去趟青石嶺，你們在家守著藥鋪，順便留意有沒有輕症的癆病患者，等我采藥回來試試方子。”
阿芷從裡屋拿出雙厚棉鞋：“穿上這個，鞋底釘了鐵掌，防滑。我給你烙了幾張餅，再帶上壺熱湯，路上彆餓著。”
李逸風扛著把柴刀過來：“我跟你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兩人吃過早飯就出發了。雪後的山路確實難走，有些地方結了冰，稍不留意就會滑倒。李逸風在前頭用柴刀劈開路旁的荊棘，小石頭跟在後麵，眼睛不停地在山坡上掃視，尋找藥方上的草藥。
“你看那是不是雪見草？”李逸風指著一塊岩石下的草叢，幾株貼地生長的小草，葉片邊緣帶著鋸齒，上麵還沾著未化的雪。
小石頭趕緊跑過去，蹲下身仔細看了看，又掐了片葉子聞了聞：“是！就是雪見草！太爺爺說這草性涼，能清熱化痰，正好對肺癰的症。”他小心地把草連根挖出來，用濕布裹好放進藥簍。
兩人在青石嶺轉了大半天，終於采齊了雪見草、岩黃連，還有幾味輔助的藥材。往回走時，太陽已經西斜，雪地裡的影子被拉得老長。
“這趟沒白來，”小石頭掂量著沉甸甸的藥簍，“等回去炮製好了，就能試藥了。”
回到藥鋪，林婉兒已經打聽好了，鄰村有個姓周的小夥子，得了癆病初期，總是咳嗽，痰裡帶點血絲，家裡窮，沒錢去城裡看大夫，隻能在家硬扛著。
“我去問問他願不願意試藥，”小石頭把藥材分類攤開，“這些藥得先炮製，岩黃連有毒，得用甘草水浸泡三天，去了毒性才能用。”
接下來的幾天，小石頭忙著炮製藥材。他把岩黃連切成薄片，泡在甘草水裡，每天換水，還時不時嘗一口，直到嘗不出苦味，才撈出來曬乾。林婉兒則每天去周小夥子家，給他送些潤肺的梨湯，順便觀察他的病情。
三天後，藥終於準備好了。小石頭按照方子配好劑量，放進陶罐裡煎。藥汁熬出來是深褐色的，帶著股奇特的苦味，連院子裡的墨羽都繞著藥罐走。
“這藥會不會太苦了？”林婉兒看著藥汁，有些擔心。
“良藥苦口，”小石頭舀了一勺，吹涼了嘗了嘗，“苦味裡帶著點回甘，藥性應該到了。”
他提著藥罐去了周小夥子家。小夥子躺在炕上，臉色蒼白，看到小石頭進來，掙紮著想坐起來。
“躺著吧，”小石頭按住他，“我給你帶來了新藥，是我太爺爺傳下來的方子，你願意試試嗎？”
小夥子的娘在一旁抹著眼淚：“石大夫，我們信你！隻要能治好他的病，什麼藥都願意試！”
小石頭把藥汁倒進碗裡，加了點紅糖，攪勻了遞給小夥子：“慢點喝，一天三次，喝三天看看效果。”
小夥子捏著鼻子，把藥汁喝了下去，喝完直咂嘴：“真苦……但苦完了嗓子裡倒挺舒服。”
接下來的三天，小石頭每天都去送藥。周小夥子的咳嗽漸漸輕了，痰裡的血絲也少了，臉上甚至有了點血色。
“石大夫，這藥真管用！”小夥子的娘拉著小石頭的手，感激得說不出話來。
小石頭心裡一塊大石落了地，回到藥鋪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林婉兒他們。
“太好了！太爺爺的方子真靈！”林婉兒高興得眼睛都亮了。
阿芷也笑著說：“這下不用擔心了，咱不用靠彆人，自己也能把秘方用好。”
正說著，藥鋪的門被推開了，孫德貴帶著兩個夥計走了進來，臉上帶著虛偽的笑：“石大夫，考慮得怎麼樣了？我可是誠心誠意來合作的。”
小石頭看著他，心裡有了底氣：“孫掌櫃，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已經想好了，這些秘方我會自己用，就在這斷星崖，幫能幫的人。”
孫德貴臉上的笑僵住了：“石大夫，你可想好了？錯過這個機會，可就沒了。”
“想好了，”小石頭指著牆上太爺爺的畫像，“我太爺爺說過，行醫不是為了賺錢，是為了救人。這藥鋪雖小，能救一個是一個。”
孫德貴的臉色沉了下來，哼了一聲：“好，好一個‘能救一個是一個’！咱們走著瞧！”說完，帶著夥計氣衝衝地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李逸風攥緊了拳頭：“他肯定沒安好心，咱得防著點。”
小石頭卻笑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要咱行得正坐得端，就不怕他耍花樣。”他走到藥圃邊，看著雪地裡冒出的一點新綠——是去年種下的紫蘇籽，居然頂破凍土發芽了。
“你看，”他指著那點綠，對林婉兒說，“再冷的天，也擋不住該長的東西。咱的日子，就像這紫蘇，踏實長著，總會有盼頭。”
林婉兒望著那抹新綠，又看看小石頭眼裡的光，用力點了點頭。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落在藥罐上，泛著溫暖的光，仿佛連空氣裡的藥香，都帶著甜甜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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