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荒村療傷，抉擇未來路
湍急冰冷的河水如同無數根鋼針，刺穿著傷口，帶走體溫，也將三人衝得七零八落。林風強忍著刺骨的寒意和全身撕裂般的劇痛，憑借強大的意誌力和新突破的異能對身體的細微掌控，拚命穩住身形，朝著下遊那兩個掙紮的身影遊去。
蘇晚晴的情況稍好，她自幼習武，體質遠超常人，此刻正咬著牙，一手死死拖著已然昏迷的蘇文淵，另一隻手艱難地劃水，試圖靠向岸邊。但河水流速太快，水中還有暗礁和漩渦，她的力量正在迅速消耗。
林風奮力追上，從另一側托住蘇文淵。觸手之處，老人身體冰冷，呼吸微弱，臉色青紫，顯然剛才的奔逃、爆炸和冰冷的河水對他初愈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負擔，可能還受了內傷。
“堅持住！”林風對蘇晚晴喊道，聲音在嘩嘩的水流中顯得有些微弱。
兩人合力，終於在一片水流相對平緩的河灣處，艱難地將蘇文淵拖上了布滿鵝卵石的河岸。精疲力儘的蘇晚晴直接癱倒在地，大口喘息，嗆出好幾口河水。林風也幾乎虛脫，背後的傷口被河水浸泡得慘白外翻，小腿的灼傷更是鑽心地疼。
他顧不上自己，立刻檢查蘇文淵的狀況。脈搏微弱急促，氣息若有若無，體內那股剛剛穩固的生機正在快速流逝。
“爺爺！”蘇晚晴爬過來，看到祖父的模樣，眼淚瞬間湧了出來，聲音帶著哭腔。
“彆慌！”林風低喝一聲，強迫自己冷靜。他迅速將蘇文淵身體放平，雙手疊加，按壓其胸口，以內息渡入，護住其心脈，同時對著蘇晚晴道：“生火！快！必須讓他暖和起來！”
蘇晚晴猛地驚醒，強忍悲痛和疲憊，掙紮著爬起來，四處尋找乾柴。幸好此時並非雨季，岸邊有不少枯枝敗葉。她用最原始的鑽木取火方式，雙手磨出了血泡，終於點燃了一小堆篝火。
微弱的火光驅散了些許寒意，映照著三人狼狽不堪的臉龐。
林風持續為蘇文淵渡入內息，同時集中精神，“窺運之眼”內視其體內情況。情況很不樂觀，五臟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震傷和寒氣入侵，原本被丹藥修補好的經脈也再次出現了裂痕。
他毫不猶豫地從貼身內袋中取出那個小玉瓶，裡麵還剩下一顆普通的參玉生機丹和那顆內蘊金絲的核心丹藥。
略一沉吟，他倒出那顆普通丹藥，小心地喂入蘇文淵口中，並用內息助其化開藥力。
磅礴溫和的藥力迅速化開，護住蘇文淵即將熄滅的生命之火，修複著受損的臟腑。老人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一絲紅潤，呼吸也變得平穩有力起來。
林風鬆了口氣，這才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的虛弱感襲來，差點栽倒在地。
“你怎麼樣？”蘇晚晴連忙扶住他，看到他背後那猙獰的傷口和蒼白如紙的臉色，眼中充滿了擔憂和感激。
“還死不了。”林風搖搖頭，盤膝坐下，取出最後那枚內蘊金絲的丹藥，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小心地刮下三分之一，服了下去。剩下的必須留作救命之用。
丹藥入腹，精純無比的本源生機瞬間爆發，迅速滋養著他千瘡百孔的身體，背後的傷口傳來劇烈的麻癢感，開始快速愈合，小腿的灼傷也漸漸平複，消耗殆儘的內息和精神力都在快速恢複。
蘇晚晴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添著柴火，眼神複雜。今夜發生的一切太過震撼，家族的劇變，祖父的重傷，還有眼前這個神秘而強大的年輕人……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無力彷徨。
天色漸漸亮起，晨曦驅散了河邊的寒意。
蘇文淵緩緩睜開了眼睛，雖然依舊虛弱，但眼神已經恢複了清明。他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又看了看守在一旁的林風和孫女，歎了口氣：“……又連累你們了。”
“爺爺，您感覺怎麼樣？”蘇晚晴連忙問道。
“暫時無礙了，多虧了小友的靈丹。”蘇文淵掙紮著想坐起來，林風扶了他一把。
三人圍坐在即將熄滅的篝火旁，氣氛沉重。
“蘇承宗那個叛徒！還有影殿！”蘇晚晴咬牙切齒，美眸中滿是怒火。
“內鬼不除，禍患無窮。經此一役，蘇家……怕是元氣大傷了。”蘇文淵聲音沙啞，帶著一絲悲涼。苦心經營多年的基業，一夜之間崩塌大半，這種打擊可想而知。
“蘇老，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林風沉聲道，“影殿的‘通道計劃’絕不會停止。我們必須儘快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辦。”
他看向蘇文淵和蘇晚晴：“如今我們有兩條路。第一，立刻離開江州，隱姓埋名，暫避鋒芒。第二，留下來，利用我們掌握的信息和剩下的力量，繼續和他們周旋，想辦法破壞他們的計劃，並尋找反擊的機會。”
蘇文淵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掙紮，最終化為一片決然：“走？能走到哪裡去？影殿勢力龐大，既然盯上了我們，逃到天涯海角也無用。更何況，江州是蘇家根基，百萬市民何其無辜！我蘇文淵縱然身死，也絕不能坐視那幫邪徒荼毒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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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雖然虛弱，但話語間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錚錚鐵骨和責任感。
蘇晚晴也堅定地點頭：“爺爺說得對！我們不能走！一定要阻止他們！”
林風看著這對祖孫，心中觸動。他原本可以選擇獨自離開，以他現在的實力和異能，隱姓埋名並非難事。但蘇家的堅持和蘇文淵那份守護一方的擔當，讓他無法做出這個選擇。
更何況，他與趙磊、張婷的仇怨，與影殿的糾葛，也早已無法化解。
“好。”林風點頭，眼中寒光再現，“那我們就留下來。不過，不能再硬碰硬。我們需要改變策略。”
“小友有何高見？”蘇文淵問道。
“首先，立刻聯係阿忠和陳助理，確認他們的情況，並讓他們轉入絕對隱秘的地下活動，建立新的安全點和通訊渠道。蘇家明麵上的產業，該舍棄的就舍棄，斷臂求生。”
“其次，利用我們拷貝出的部分數據，尤其是關於趙家和生化實驗的，匿名發送給所有趙家的競爭對手、仇家，以及媒體和國際組織！把水攪渾，讓趙家和影殿成為眾矢之的，牽扯他們的精力！”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林風目光銳利，“我們必須儘快找到那個‘通道’的確切位置！隻有知道了他們的核心目標，我們才能精準打擊！”
蘇文淵眼中精光一閃：“沒錯！攪亂局勢，暗度陳倉！小友思慮周全！就按你說的辦！”
他看向蘇晚晴：“晚晴，立刻想辦法聯係阿忠和陳助理，用最高緊急暗碼！告訴他們，我們還活著，讓他們立刻執行林先生的方案，轉入地下！”
“是！爺爺！”蘇晚晴立刻起身，尋找可以利用的通訊方式。
林風則再次閉上眼睛，一邊調息恢複，一邊在腦海中反複回憶那些解密出的數據碎片，試圖從中找到關於“通道”位置的蛛絲馬跡。
荒村河畔，篝火已熄，但三個落難之人眼中，卻重新燃起了更加堅定的火焰。
撤退與堅守，他們選擇了最艱難的一條路。前路遍布荊棘，殺機四伏，但有些戰鬥，無法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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