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業四年的隋朝,朝堂上下跟開了鍋似的,隋煬帝楊廣精力旺盛得不像話,一手抓基建,一手搞外交,順帶還揍了個不聽話的鄰居,三件大事鬨得轟轟烈烈,也把大隋的家底折騰得七葷八素。
先說開鑿永濟渠這事兒,楊廣這輩子就倆愛好:一是到處旅遊彰顯威風,二是搞大工程留下“政績”。這不,大運河的南段剛有點眉目,他又盯上了北方,琢磨著挖一條永濟渠,南邊連黃河,北邊通涿郡,這樣一來,自己將來打高句麗方便運兵運糧,平時坐船去北方巡遊也舒坦。
主意一定,楊廣當即下詔,征發河北各州的壯丁一百多萬人,浩浩蕩蕩的挖河大軍就開工了。可北方本來就地廣人稀,一百多萬人撒下去,沒過仨月就不夠用了。楊廣眼一瞪,不管不顧地下令:“男丁不夠,婦人來湊!”這道聖旨一下,河北地界可就亂了套。原本在家紡紗織布、伺候老人孩子的婦人,全被官府強行拉去工地,家裡的農活沒人乾,老人孩子沒人管,哭喊聲震天動地。
工地上更是苦不堪言,監工拿著鞭子來回巡視,稍有怠慢就是一頓抽打。婦人們白天頂著烈日挖河,晚上擠在簡陋的窩棚裡,吃著摻著沙子的粗糧,好多人累得暈倒在工地上,再也沒醒過來。有個老婦人,兒子早就被征去當兵,丈夫又在挖河時累死,她自己被拉來工地後,沒過幾天就病倒了,臨終前還念叨著家裡的小孫子。可這一切,楊廣根本看不到,他隻盼著永濟渠早日完工,好圓自己的“帝王旅遊夢”。
這邊永濟渠挖得熱火朝天,那邊朝堂上又有了新動向——西突厥的處羅可汗不服管教,楊廣心裡不痛快,想收拾又怕財力不夠,正犯愁呢,大臣裴矩站了出來。裴矩是個“情報通”,早就打聽到處羅可汗雖然蠻橫,卻有個軟肋——特彆思念留在隋朝的母親。
裴矩一拍大腿,對楊廣說:“陛下,處羅可汗思念母親,咱們正好利用這一點招撫他,不費一兵一卒就能讓他臣服!”楊廣一聽,龍顏大悅,當即派司朝謁者崔君肅帶著詔書和禮物,去見處羅可汗。
崔君肅千裡迢迢趕到西突厥,處羅可汗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裡,歪在寶座上,蹺著二郎腿,連詔書都懶得接。崔君肅也不慌,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說:“可汗,我朝陛下念及你母親思念兒子,特意派我來慰問。可你要是這麼傲慢無禮,陛下一旦發怒,不僅你母親性命難保,我朝大軍一到,你這西突厥恐怕也保不住了!”
這話可戳中了處羅可汗的痛處,他立馬從寶座上彈了起來,臉色煞白,眼淚嘩嘩地流,“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臣知錯了,臣願意臣服大隋!”說完,恭恭敬敬地接過詔書,還特意挑選了一匹上等的汗血馬,派使者跟著崔君肅回隋朝進貢。楊廣收到汗血馬,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地誇裴矩會辦事。
搞定了西突厥,楊廣又把目光投向了吐穀渾。吐穀渾可汗伏允平時總在邊境搗亂,搶隋朝的物資,騷擾百姓,楊廣早就想教訓他了。還是裴矩出的主意,他勸說北方的鐵勒部落,趁吐穀渾不防備,突然發起進攻。鐵勒部落本來就跟吐穀渾有仇,一聽有隋朝撐腰,立馬出兵,把吐穀渾打得落花流水。
伏允帶著殘兵敗將向東逃竄,走投無路之下,居然派人向隋朝求救,想借隋朝的力量反擊鐵勒。楊廣一看,機會來了,表麵上派安德王楊雄、許公宇文述率軍前去“迎接”伏允,暗地裡卻囑咐宇文述:“伏允反複無常,這次趁機把他拿下,徹底解決吐穀渾!”
宇文述率領大軍趕到臨羌城,伏允一看到隋朝大軍的陣仗,嚇得魂都沒了,哪裡還敢投降,轉頭就往西逃竄。宇文述豈能放過他,當即下令追擊,隋軍一路勢如破竹,很快就攻占了吐穀渾的曼頭、赤水兩座城池,斬殺吐穀渾士兵三千多人,還俘獲了王公貴族二百多人,男女百姓四千多口。伏允帶著少數親信,一路向南逃到了雪山深處,才算撿了一條小命。
吐穀渾的地盤就這麼被隋朝占了,楊廣下令在那裡設置州、縣、鎮、戍,還把天下犯了輕罪的人遷徙到這裡居住,開墾荒地,鎮守邊疆。一時間,原本荒涼的吐穀渾故地,倒也熱鬨了起來。
司馬光說
《資治通鑒》中,司馬光對楊廣的所作所為痛心疾首:“楊廣好大喜功,開鑿永濟渠勞民傷財,征調婦人服役更是違背天道;招撫西突厥雖有成效,卻也顯露其權謀之術;討伐吐穀渾雖拓疆土,卻不知休養生息。如此折騰,百姓不堪重負,隋朝的滅亡,早已在此時埋下了禍根!”
作者說
楊廣這三件事,辦得是“轟轟烈烈”,卻沒一件真正考慮過百姓。開鑿運河本是好事,可他急於求成,不顧民力;招降西突厥靠的是威脅利誘,而非以德服人;討伐吐穀渾雖擴了疆土,卻也消耗了大量國力。其實,治理國家就像過日子,不能隻圖表麵風光,得懂得量力而行。楊廣就像個任性的“富二代”,手握一手好牌,卻隻顧著自己享樂折騰,最後把家業敗光。反觀我們現在,不管是做事還是做人,都得腳踏實地,既要仰望星空,也要腳踏實地,彆為了虛名實利,透支自己的未來。
本章金句
為政者當以民為本,折騰一時易,守業一世難;虛名如浮雲,民心得則天下安。
如果你是文中的主人公隋煬帝,麵對開鑿永濟渠男丁不足的情況,你會選擇征調婦人,還是暫緩工程,休養生息呢?快來發表你的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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