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南陳,到了陳後主陳叔寶這兒,那日子過得叫一個“放飛自我”,隻是這“放飛”,最後把江山都給“放”沒了。咱們且慢慢道來。
陳後主這人,對治國理政沒多大興趣,搞起享樂來卻是一把好手。他在光昭殿前,大興土木,建了臨春、結綺、望仙三座閣樓。那閣樓建得,簡直是把金銀財寶往上麵堆,可以用“超級奢靡”來形容,木材都用的是上好的沉香、檀木,外麵還裝飾著黃金珠玉,微風一吹,香氣能飄出好幾裡地。他自己住臨春閣,把最寵愛的張貴妃張麗華安置在結綺閣,龔、孔二貴嬪則分到了望仙閣。
每天,陳後主就和這些妃嬪,還有一群被稱為“狎客”的文人湊在一塊兒。乾啥呢?喝酒、作詩、唱歌,玩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像《玉樹後庭花》這類曲子,就是他們當時的“主打歌”,整天咿咿呀呀,把宮殿弄得跟個大酒樓兼歌舞廳似的。
這張貴妃張麗華,那可不是個簡單角色。她長得花容月貌,更厲害的是,特彆會揣摩陳後主的心思,陳後主一皺眉頭一努嘴,她都能精準領會到意思。仗著陳後主的寵愛,她還把手伸進了朝政裡。和宮裡的宦官相互勾結,今天賣個官,明天左右個案子,把朝廷搞得烏煙瘴氣。還有個叫孔範的,跟孔貴嬪攀了親戚,成了兄妹,一個勁兒地拍陳後主的馬屁,誰要是敢跟陳後主說句實話、進個忠言,他就想法子排擠人家。君臣這麼一搭配,南陳的朝政算是徹底亂了套,沒個正經樣兒了。
就在這烏煙瘴氣的當口,有個叫章華的人站了出來。章華這人,愛讀書,寫文章也挺有水平,可就是因為沒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的“閱曆”,被朝臣們各種說三道四,最後隻混了個大市令的小官。他心裡憋屈啊,看著國家被折騰成這樣,實在忍不住了,就給陳後主上了一封奏書,痛痛快快地進諫。
奏書裡說,陳朝之前的三位先帝,那都是勤勤懇懇,為國家立下汗馬功勞的。可您陳後主即位後,整天就知道喝酒陪女人,把那些跟著先帝打天下的老臣舊將都晾在一邊,反而重用一群隻會溜須拍馬的小人。現在隋朝的軍隊眼看著就要打過來了,您要是還不幡然醒悟,改變這荒唐的做派,咱們國家可就要亡了啊!
陳後主看完奏書,那火氣“噌”一下就上來了,當場就下令把章華殺了。這陳後主,是半點聽勸的意思都沒有,就由著自己荒唐下去。
這邊陳後主還在醉生夢死,隋朝那邊已經厲兵秣馬,準備大舉南征了。可陳後主呢,滿不在乎,覺得江南這地方,是塊“福地”,有長江天險隔著,隋朝能奈他何。大臣們急得跳腳,他也不當回事。直到隋軍真的攻破長江防線,打進了建康城,他這才慌了神,沒了主意。最後沒轍了,就帶著張貴妃、孔貴嬪躲進了皇宮裡的胭脂井。結果還是被隋軍給發現,抓了個正著。南陳就這麼滅亡了,南北朝分治二百七十多年的中華,也終於再次統一。
南陳雖然亡了,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軟骨頭。許善心就是個例子。陳朝沒了之後,隋朝派使節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當時還在隋朝當使者的許善心。許善心一聽,立馬換上喪服,跑到西階下麵號啕大哭,之後還麵朝東方,獨自坐了三天,以此來哀悼自己的舊主。隋文帝楊堅知道這事兒後,覺得許善心能這麼念著舊主,肯定是個忠誠的人,就下詔書對他進行慰問。
司馬光說:陳後主耽於淫樂,拒諫殺忠,國亡被俘,實屬自取。然許善心於陳亡之後,能儘忠守節,其忠義之心,亦足為後世所讚。
作者說:南陳的覆滅,是陳後主君臣一係列荒唐行為的必然結局。陳後主的荒淫,不隻是個人的放縱,更是對皇權的濫用和對家國責任的徹底拋棄,他將宮廷變成了私人享樂的遊樂場,把家國命運視作可以隨意揮霍的籌碼。章華的死,是南陳朝堂容不下清醒聲音的悲哀寫照,當一個朝堂隻能聽到阿諛奉承之詞,滅亡便隻是時間問題。而許善心的堅守,在王朝崩塌的背景下,更顯其難能可貴,他的忠並非愚昧的盲從,而是對一種君臣道義、家國情懷的秉持,這種精神在改朝換代的洪流中,如同一簇微光,讓我們看到,即便在荒唐的時代,也有堅硬的脊梁在支撐著道義的重量。
本章金句:荒淫是朝政的腐蝕劑,忠節是精神的承重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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