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梁那陣子,侯景作亂搞得天下雞犬不寧,手下人也跟著狐假虎威。廣陵城裡有個叫董紹先的,仗著侯景的勢力當南兗州刺史,整天不學無術,辦事毛手毛腳,老百姓沒一個服他的——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沒那金剛鑽,偏攬瓷器活”,還擺著官架子,早把人得罪光了。
這時候,有個叫來嶷的廣陵本地人,心裡早就憋著氣。他找到前廣陵太守祖皓,倆人湊在一塊兒,來嶷壓低聲音說:“祖大人,您瞅瞅董紹先那德性,沒腦子還狂得很,城裡誰真心服他?咱要是趁機突襲,把他宰了,肯定能成!”
祖皓本來就看不慣侯景一夥人禍禍百姓,一聽這話,眼睛都亮了:“兄弟說得對!這董紹先就是個軟柿子,侯景遠在建康,咱先把廣陵奪回來,給老百姓出口氣!”倆人說乾就乾,開始偷偷招募勇士——沒想到響應的人還不少,沒幾天就湊了一百多號人,個個都是恨透了侯景勢力的硬茬。
到了行動那天,祖皓和來嶷帶著這一百多人,趁著夜色摸向董紹先的官署。董紹先那會兒正跟手下喝酒吹牛,壓根沒防備——他總覺得“誰敢動侯景大人的人”,結果門“哐當”一聲被撞開,一百多號人湧進來,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按在地上。祖皓手起刀落,董紹先這顆“草包腦袋”就落了地。
殺了董紹先,祖皓立馬帶人占據廣陵城,還推舉蕭勔當刺史,穩住人心。他知道侯景肯定會來報複,單憑廣陵一城扛不住,又派人去跟東魏結盟,想找個靠山。廣陵百姓一看有人帶頭反抗侯景,都高興壞了,有的送糧食,有的幫著守城,城裡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大夥兒都盼著能把侯景的人趕跑,過幾天安穩日子。
可沒高興幾天,壞消息就來了:侯景聽說董紹先被殺,廣陵丟了,氣得吹胡子瞪眼,立馬派郭元建先帶兵去打,後來覺得還不夠,又讓侯子鑒帶八千水軍,自己親率一萬步兵,浩浩蕩蕩殺向廣陵。郭元建之前跟祖皓交過手,知道這人不好對付,不敢貿然進攻,就圍著廣陵城等著侯景主力。
祖皓也不含糊,帶著城裡的人環城堅守。城牆上的石頭、弓箭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扔,侯景的人攻了好幾次,都被打了回去。可侯景帶來的人太多了,廣陵城被圍得水泄不通,糧食一天天減少,守城的人也越來越疲憊。就這麼熬了三天,城最終還是被攻破了——不是祖皓不拚命,實在是敵我兵力差得太遠。
祖皓被活捉後,侯景的獸性徹底爆發了。他讓人把祖皓綁在柱子上,讓士兵們拿弓箭射,祖皓渾身插滿箭,還在罵侯景“亂臣賊子”。侯景更生氣了,又讓人把祖皓車裂示眾,手段殘忍到讓人不敢看。可這還沒完,他看著城裡的百姓,竟下令“不分老少,全埋了射箭玩”——一時間,廣陵城外挖了好幾個大坑,老百姓被強行推進去,侯景的人騎著馬,對著坑裡射箭,哭聲、慘叫聲震天動地,好好一座城,瞬間變成了人間地獄。
殺夠了,侯景才任命侯子鑒當南兗州刺史,守著空蕩蕩的廣陵城,自己帶著人回了建康。經此一遭,廣陵元氣大傷,好多年都沒緩過來——老百姓提起侯景,都恨得牙癢癢,說他是“披著人皮的惡魔”。
司馬光說
《資治通鑒》載祖皓之勇、侯景之暴,對比鮮明,足見亂世之殘酷。祖皓以百人之眾,敢抗侯景之惡,雖敗猶榮,其忠勇之氣可昭日月;侯景破城之後,屠殺手無寸鐵之百姓,手段之殘忍,古今罕見,此等暴虐之徒,雖暫得勢,終難長久。蓋“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侯景屠廣陵之日,便是其失儘天下民心之時,其後來之敗亡,早已埋下伏筆。
作者說
這故事最讓人唏噓的,是“以卵擊石的勇氣”和“權力催生的惡魔”兩種極端的碰撞。祖皓明明知道,一百多人對抗侯景的大軍,勝算微乎其微,可他還是做了——因為他知道“再怕也得有人站出來”,要是沒人反抗,侯景隻會更肆無忌憚。而侯景的殘忍,根本不是“報複”那麼簡單,是權力把他徹底變成了“以殺人為樂”的怪物:他屠城不是為了震懾反抗者,而是享受“掌控彆人生死”的快感,這種把暴力當樂趣的人,注定成不了氣候,隻能留下千古罵名。還有個細節很耐人:廣陵百姓一開始願意幫祖皓守城,說明大家心裡都有“反抗的火苗”,可侯景的屠刀把這火苗暫時澆滅了——但火苗滅不了根,隻要暴政還在,總有下一個“祖皓”站出來,這也是侯景最終失敗的根本原因。
本章金句
勇氣能讓小人物對抗暴政,而暴虐隻會讓施為者走向滅亡。
如果你是文中的祖皓,知道自己隻有一百多勇士,麵對侯景的大軍,除了環城堅守,你還會想到什麼辦法?是假裝投降設下埋伏,還是派人去周邊城池求援?來聊聊你的應對思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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