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的權臣圈子裡,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這話用在陳霸先和王僧辯身上,再合適不過。倆人曾經聯手滅了侯景,好得能穿一條褲子,王僧辯還特意給兒子娶了陳霸先的女兒,親上加親。可誰能想到,就因為王僧辯非要立蕭淵明當梁主,這對親家說翻臉就翻臉,最後陳霸先直接帶兵衝進石頭城,把王僧辯父子給縊殺了。這劇情反轉得,比街坊鄰裡聽的評書還刺激。
先說說這倆人的“蜜月期”。當年侯景叛亂,把梁朝攪得雞犬不寧,梁武帝餓死台城,各地宗室打來打去,就是沒人能治得了侯景。後來王僧辯和陳霸先湊到一塊兒,一個有兵一個有謀,一拍即合:“咱聯手把侯景這亂臣賊子滅了,重振梁朝!”倆人帶著兵一路打過去,愣是把侯景的勢力連根拔起,平定了叛亂。那會兒倆人好得不得了,王僧辯常拍著陳霸先的肩膀說:“兄弟,以後梁朝的江山,咱哥倆得好好守著!”為了鞏固關係,他還主動提了親,讓自己的兒子娶了陳霸先的女兒,兩家成了親家,外人都以為這倆人能一輩子抱團。
可好日子沒過多久,矛盾就來了。侯景之亂平定後,梁朝沒了主心骨,北齊趁機把貞陽侯蕭淵明推出來,想讓他當傀儡梁主。王僧辯一開始也不願意,覺得晉安王蕭方智梁元帝的兒子)才是合法繼承人,可架不住北齊的壓力——北齊大軍壓境,說“你不立蕭淵明,咱就打過來”。王僧辯一來怕打仗,二來也想借著北齊的勢力穩固自己的地位,琢磨來琢磨去,還是點頭同意了,把蕭淵明迎回建康當了皇帝。
這事兒可把陳霸先氣壞了。他覺得蕭淵明是北齊扶起來的“外人”,晉安王才是根正苗紅的梁朝子孫,而且梁元帝當年為了複仇雪恥付出那麼多,他的兒子怎麼能說廢就廢?陳霸先連著派了好幾撥人去勸王僧辯,苦口婆心地說:“兄弟,你可彆糊塗啊!立蕭淵明就是引狼入室,北齊早晚得借著他控製梁朝,到時候咱哥倆都沒好果子吃!”可王僧辯鐵了心要立蕭淵明,每次都把陳霸先的人打發回來,還說:“我這是為了梁朝好,不立蕭淵明,北齊打過來怎麼辦?”
陳霸先見勸不動,心裡的不滿越積越多:“王僧辯這是外依北齊,心裡肯定有彆的心思,再這麼下去,梁朝的江山就真完了!”他沒再跟王僧辯掰扯,而是悄悄開始準備——讓人趕製了幾千領戰袍,又準備了錦彩、金銀等賞賜之物,就等著合適的機會動手。
機會說來就來。沒過多久,有人來報:“北齊大軍要到壽春了,看樣子是要南侵!”王僧辯一聽慌了神,趕緊派記室江旰去京口找陳霸先,讓他趕緊防備。陳霸先一看江旰來了,心裡樂了:“真是天助我也!”他表麵上熱情招待江旰,說“放心,我肯定好好防備”,暗地裡卻把江旰扣在了京口,不讓他回去報信。
緊接著,陳霸先召集了自己的心腹部將侯安都、周文育等人,關起門來謀劃:“王僧辯立蕭淵明,通敵北齊,咱今天就得去把他拿下,不然以後就沒機會了!”眾人一聽,都拍著胸脯說“聽將軍的!”陳霸先當即下令:讓徐度、侯安都帶著水軍直奔石頭城王僧辯的駐地),自己則帶著馬步軍隨後接應,務必打王僧辯一個措手不及。
當天夜裡,侯安都帶著水軍悄摸摸地到了石頭城北邊,趁著夜色棄舟登岸。石頭城的守軍以為是北齊來了,正慌著準備防禦,沒料到侯安都的人已經摸到了城下,三下五除二就攻破了城門,直接衝進了王僧辯的臥室。王僧辯當時正睡得迷迷糊糊,聽見外麵喊殺聲震天,趕緊爬起來想反抗,可剛穿好衣服,侯安都的人就衝了進來,把他堵在了屋裡。
這時候陳霸先也帶著馬步軍從南門進了城,兩下夾擊,王僧辯的手下根本沒來得及反抗就亂了陣腳。王僧辯和兒子王頠想衝出去,可四麵八方都是陳霸先的人,父子倆力戰不敵,最後被活捉了。陳霸先看著曾經的親家,歎了口氣說:“我本來不想殺你,可你立蕭淵明、通北齊,犯了大錯,我也是沒辦法!”說完,就下令把王僧辯父子縊殺了。
殺了王僧辯後,陳霸先沒敢怠慢,趕緊發布檄文,把王僧辯的罪狀一條一條列出來,告訴天下人:“我殺王僧辯,是因為他通敵叛國,不是為了奪權!”為了穩定人心,他還特意說:“這事隻追究王僧辯父子兄弟,其他的親黨一概不問,大家該乾嘛乾嘛。”這麼一來,建康城裡的人心才算穩住了。
王僧辯一死,貞陽侯蕭淵明就成了沒腳的螃蟹——沒了靠山,根本坐不住皇位。他識趣地主動遜位,搬到外麵的邸宅裡住,再也不敢提當皇帝的事兒。百官們一看時機成熟,紛紛上表勸晉安王蕭方智即位。當年十月,蕭方智在陳霸先的扶持下,正式登基當了皇帝,也就是梁敬帝。登基那天,朝廷大赦天下,改了年號,還給中外文武官員都升了一級,算是給這場風波畫上了一個暫時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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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光說
《資治通鑒》評此段史實時,謂陳霸先“以義舉為名,行奪權之實”,亦謂王僧辯“懼北齊之威而棄正統,失臣子之節”。二人本為勠力同心之盟友,卻因立主之議反目,終至刀兵相見。王僧辯之敗,在於外依強援而失民心;陳霸先之勝,在於借“正統”之名而聚士氣。亂世之中,“名”與“實”的拿捏,往往決定了成敗走向,二人之結局,蓋因於此。
作者說
陳霸先和王僧辯的反目,看似是“立主之爭”,實則是亂世裡“安全感”的博弈。王僧辯選擇投靠北齊,是想借外力求“安穩”,卻忘了“外來的靠山靠不住”;陳霸先堅持立晉安王,是想借“正統”求“民心”,恰好踩中了當時人對“血脈傳承”的認同。這事兒放到現在看也挺有意思:有的人遇到難題就想靠外人,結果把自己的主動權拱手讓人;有的人懂得借“共識”的力量,反而能把局麵拉到自己這邊。說到底,不管是古代爭天下,還是現在做事情,“靠彆人”不如“順人心”,畢竟人心齊了,路才能走得穩。
本章金句
靠外人的“威”撐不起自己的“位”,順人心的“義”才能穩得住腳下的“路”。
如果你是文中的主人公陳霸先,在勸不動王僧辯時,除了直接襲殺,你會想什麼辦法改變局麵?若是王僧辯,麵對北齊壓力和陳霸先的反對,你會怎麼平衡兩者關係,避免殺身之禍?歡迎在評論區聊聊你的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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