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給玄陽子繼續說話的機會,女人一揮手便將這三道陰神鎮壓在了黑幡之中,她又一揮手,滾滾陰風吹出,將另外四道清虛派長老的陰神吹飛了出去。
陳陽則是好奇的打量著黑幡。
此刻黑幡已縮小到了巴掌大小,正落在女人的掌心。
黑幡幡如其名,通體烏黑——除了幡麵上繡著的白色骷髏頭除外。
巡遊幡!
這東西在下邊時陳陽就見過,算是一種製式法寶,一般是“陰司日巡”才會配備。
而“日巡”,就是民間所說的日遊神。
女人道:“行了,你的事情已經辦完了,也該下山了。”
“大人,還有一件事情。”
陳陽恭敬道:“大人已看過玄陽子的記憶,可否告知六年前我爺爺是被誰所傷?他死後亡魂又去了何處?又是誰在江湖中冒名我爺爺行凶作惡?”
“六年前你爺爺在西山鎮連殺十六位清虛派弟子,後遭到了當時前去淨明道萬壽宮參加玄門道法大會的清虛派三位長老追殺。”
女人並未隱瞞,她將自己所讀取的記憶告訴了陳陽:“分彆是清虛派三長老、四長老以及七長老。”
陳陽目光一沉:“所以還有一位七長老?是他們殺了我爺爺!”
“非也,非也。”
女人笑道:“從玄陽子的記憶來看,當初這三位長老追殺你爺爺時,反而被你爺爺一舉擊敗,他們施展了秘法才逃回翠華山,修養了兩三年方才痊愈。”
陳陽怔了怔,反應了過來。
老爺子修行的《清虛元降大法》乃是清虛派真傳秘典,唯有曆代掌教才有資格修行,他當初無人領路自己都能練成《清虛元降大法》,其天賦顯然不差。
在吳城隱居多年,老爺子的一身本領比起清虛派的三位長老隻強不弱,功法上又屬於壓製,以一敵三一舉擊敗,合情合理。
可緊接著陳陽又疑惑了起來:“那是誰重傷的我爺爺?”
“你怎麼知道你爺爺重傷了?”
“他回到吳城後直接住進了醫院,交代完後事就咽了氣……如果不是油儘燈枯,豈會這般?”
“哦?”
女人道:“你爺爺的情況我不太了解,不過從玄陽子的記憶來看,當初清虛派那三位長老並未對你爺爺造成什麼傷害,後來江湖中傳出你爺爺行凶殺人犯下命案的消息時,玄陽子還曾親自出手前去追查……”
說到此處,女人語氣稍稍一頓:“那時玄陽子才發現你爺爺已死,他的亡魂不知被誰操控,他與那人交過手,並未取勝,所以才有了後來安排人前去吳城接近你這件事。”
一切又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陳陽壓下心中的疑惑,對女人道了聲謝。
女人淡淡笑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那玄光老鬼當初在人間奪舍,擾亂陰陽秩序,本就是本官捉拿歸案的,如今他以身布局,借著你越獄逃回人間,本官不過是又捉拿了他一次罷了。”
女人手中巡遊幡輕輕一晃,幡麵之上一股陰氣冒出,卷起她騰空而起。
她的聲音在陳陽的腦海中再度響起——
“本官今日先教你第一課……巡查陽世,切記不可輕易暴露身份,要學會善後!”
嗡!
天上,絲絲縷縷肉眼看不見的陰氣如細雨般落下,籠罩了整座翠華山。
翠華山上,所有人都打了個冷顫。
旋即……
那些普通的遊客香客、清虛派眾普通門人弟子便已將先前發生的一切忘得一乾二淨。
“………”
陳陽嘴角抽動了一下。
做地府的官這麼麻煩麼?
他身形一閃,向著翠華山下飛掠而去,身上卻有一道劍光騰空而起,破空而去!
劍身之上,綠油油的鬼火燃燒著,鬼火之中又有黑色的雷弧閃爍——正是玄陽子的“天火雷劍”!
咻!
劍光直接飛進了清虛宮後院大殿。
此刻清虛派的二長老、五長老、六長老、七長老和八長老的陰神已經歸竅,隻是清虛派大長老、四長老卻永遠閉上了眼睛。
他們依舊保持著生前的姿態。
盤膝而坐,五心向天。
可是“陰神”已被攝走,肉身完好,但沒了靈魂!
“怎麼會這樣?”
“陳文昌的孫子到底修煉了什麼邪功?不是說他隻是個普通人麼?”
一位清虛派的長老雙目通紅,“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憤怒道:“陳文昌得《清虛元降大法》,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當年若是聽我的將他迎回山門,奉為宗主,哪有今天這檔子事?”
這是清虛派的二長老。
他為人正直,脾氣火爆,與玄陽子、大長老等人的理念一向不合。
對於玄陽子、袁青山加害陳文昌家人這件事情上,他也是事後才知道的,當時還曾和玄陽子爆發過激烈的爭吵。
清虛派內,也有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