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淩厲目光的逼視下,第二鴻仿佛被逼到了懸崖邊緣,他猛地抬起頭,臉上是一種近乎絕望的瘋狂與恐懼交織的神情,嘶聲道:“在……在張世榮夫人……不,是他已故原配夫人……周氏的……的棺槨裡!!”
此言一出,宛如一道晴天霹靂,在密室內轟然炸響!
趙茂與李致賢徹底愣住了,臉上寫滿了極致的震驚與難以置信!
張世榮已故原配夫人周氏的……棺槨裡?!
這……這怎麼可能?!第二鴻竟然膽大包天至此?!他將真正的、關乎皇室嫡係血脈的玉佩,藏進了當朝權臣、也是他最大靠山兼威脅的、已故夫人的棺材裡?!
這簡直是瘋狂!是無法用常理揣度的瘋狂!
“你……你再說一遍?!”李致賢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
“是……是真的!”第二鴻似乎也破罐子破摔了,語速極快地解釋道,“周氏五年前病故,葬於京郊張氏家族墓地。罪臣……罪臣當時憑借與張世榮的關係,參與了喪事的操辦……在下葬前夕,罪臣買通了守靈的心腹,趁著無人注意,偷偷……偷偷將用油布和蠟封好的真玉佩,塞進了……塞進了周氏壽衣的夾層之中……”
他臉上帶著後怕與一絲病態的得意:“罪臣想著,那地方……絕對無人能想到!張世榮就算疑心再重,也絕不可能去驚動自己亡妻的安眠!而且……而且那是張家的家族墓地,守衛也算森嚴,反而比藏在罪臣自己府中更加安全!這……這叫……燈下黑!”
燈下黑!果然是燈下黑!
趙茂與李致賢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比的震撼與一種荒誕至極的感覺。他們千算萬算,想過無數種可能,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第二鴻竟然會將真玉佩藏在這樣一個地方!
這需要何等的膽量,又何等的……變態心理!
然而,震驚過後,一股更深的寒意隨即湧上兩人的心頭。
第二鴻此舉,固然是極致的“燈下黑”,看似安全。但……那畢竟是張世榮亡妻的棺槨!一旦有絲毫風吹草動,或者張世榮因為其他原因想要遷墳、或是檢查……那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如今第二鴻“失蹤”,張世榮必然會像瘋狗一樣搜查他所有可能藏匿東西的地方,包括……他曾經參與操辦過的、自己亡妻的葬禮相關事宜!誰能保證,張世榮不會聯想到什麼,不會去驚動那片被視為禁地的家族墓園?
真正的玉佩,此刻看似安全,實則可能正處在極度的危險之中!它就像一個點燃了引線的火藥桶,埋在張世榮的眼皮子底下,隨時都可能被引爆!
密室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隻有油燈燈芯燃燒時發出的輕微劈啪聲。
趙茂緩緩閉上眼睛,複又睜開,眼中已是一片決然。他看向李致賢,沉聲道:“李大人,我們必須立刻拿到真玉佩!一刻也不能耽擱!”
李致賢重重點頭,臉色凝重無比:“不錯!必須趕在張世榮意識到之前!但是……那張氏墓園守衛森嚴,想要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開啟棺槨取出玉佩……這難度……”
這難度,比潛入張府書房密室,恐怕還要大上數倍!那是對死者的大不敬,更是對張世榮底線的直接挑釁!一旦被發現,必將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然而,他們還有選擇嗎?
沒有了。
真玉佩必須拿到手,而且必須快!
就在趙茂與李致賢因這驚人的真相和隨之而來的巨大難題而心潮起伏、急速思索對策之時,密室的門被輕輕敲響。
趙茂的一名心腹推門而入,臉色凝重地遞上一張小小的紙條,低聲道:“大哥,剛收到的消息,隆昌號銀樓那邊……有異動!”
趙茂與李致賢的心同時一沉,立刻接過紙條。
隻見紙條上寫著:
“今夜子時,隆昌號密庫,有車隊抵達,卸下十口黑箱,旋即由重兵押運,往城北方向而去。疑為轉移!”
隆昌號的秘密黑箱,在被蘇氏運入後不久,竟然又要被連夜轉移!而且是在這個第二鴻剛剛“失蹤”、風聲鶴唳的敏感時刻!
張世榮,果然開始加快清理和轉移他的秘密資產了!
真玉佩尚在虎穴,新的危機又已迫近。
趙茂與李致賢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那前所未有的凝重與緊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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