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丞相還在輔佐自己掌握朝政呢,他要是走了,這朝堂上就該生事兒了。
其他朝臣?
要麼是父皇的舊臣,對廬江不熟。
要麼是年輕官員,威望不夠,鎮不住陸昭的舊部和當地的士紳。
想來想去,還是隻有梁闊最合適。
“要不然,朕親自去梁府請他?”
南宮景嘀咕著,臉上露出一絲不情願。
他是皇帝,親自去請一個抗命的臣子,傳出去怕是會被人笑話,也有損帝王威嚴。
可若是不去,廬江的事情該怎麼辦?
就在他左右為難、糾結得快要抓頭發時,殿外傳來內侍的聲音。
“陛下,梁大人府裡派人送來一封書信,說是梁大人親手寫的,務必當麵呈給陛下。”
“書信?”
南宮景眼睛一亮,隨即又沉了下去。
“他自己不來,送封信有什麼用?呈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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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侍捧著一封封皮陳舊的書信走進來。
書信上沒有任何裝飾,隻在封口處按了一個紅色的指印,指印邊緣還帶著一絲暗紅,像是乾涸的血跡。
南宮景心中一動,連忙接過書信,拆開信封。
信紙是粗糙的麻紙,上麵的字跡潦草卻遒勁,還帶著幾分顫抖,顯然是梁闊在極度悲痛中寫下的。
【臣梁闊,叩呈陛下:
臣近日稱病,並非抗旨,實乃心亂如麻,無顏麵對陛下。
陸昭乃臣摯友,是臣力勸其歸降大瀚,許諾其安全無虞,可如今他卻戰死沙場,屍骨無存,此皆臣之過也!
臣日夜飲酒,隻求麻痹己身,可醉後更見陸昭之影,其臨終前百姓二字,如利刃剜心。
臣思來想去,陸昭之願,是守好皖山、護好廬江百姓,臣之過,需以餘生彌補。
聽聞陛下欲派廬江王坐鎮廬江,臣願前往輔佐。
臣在前梁皇帝麾下效命三十餘年,熟稔當地民情、軍務。
亦能安撫陸昭舊部,助廬江王穩固防線、安定民心。
此去非為功名,隻為完成陸昭遺願,贖己之罪。
臣年事已高,身體雖有虧空,卻還能為大瀚、為廬江百姓儘最後一份力。
若陛下應允,臣即刻啟程,不求封賞,隻求他日能親手斬殺陳安,為陸昭報仇,為廬江百姓雪恨!
臣梁闊,泣血頓首。】
書信的末尾,還附著一小塊斷裂的木片,上麵刻著【同生共死】四個字,正是當年陸昭與梁闊交換的信物。
南宮景讀完書信,原本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臉上的煩躁也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欣慰與釋然。
還好,梁闊不是真的抗命,隻是被愧疚和悲痛困住了。
而他想要的,從來不是什麼封賞,而是彌補過錯、完成老友遺願的機會。
“好!好一個梁闊!”
南宮景忍不住低喝一聲,手中的書信被他攥得緊緊的。
“朕就準了他的請求!”
他轉身對內侍說道:
“傳朕旨意,封梁闊為廬江長史,輔佐廬江王打理廬江郡一切事務,節製廬江郡軍務、民政,便宜行事。”
“另外,賞賜梁闊黃金百兩、療傷的藥材若乾,讓他好生調理身體,即刻啟程前往廬江。”
“諾!”
內侍躬身領命,連忙退下去傳旨。
南宮景走到窗前,推開窗戶,外麵的陽光正好,暖洋洋地灑在他身上。
他望著廬江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梁闊願意去,廬江的問題就解決了大半。
有梁闊輔佐,大皇兄定能在廬江站穩腳跟。
陸昭的遺願得以實現,而梁闊的愧疚,也能在守護廬江的過程中慢慢撫平。
他拿起案上的朱筆,在封賞名單上梁闊的名字旁,重重寫下“準”字,筆鋒堅定,帶著少年帝王的決斷。
“梁闊,朕相信你,定能完成陸昭的遺願,守好廬江。”
南宮景喃喃自語,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
困擾他許久的難題,就這樣被一封泣血的書信解開了。
哎呀,當皇帝雖然麻煩,但能看到這樣重情重義的臣子,也算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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