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五年四月二十七日,建業城菜市口,監斬台前。
犯人朱泉剛剛被押送到刑場內,此刻奄奄一息的他已經被綁在了行刑柱上,等待行刑。
犯人朱泉抵達之後,早已抵達的監斬官甘勝眼看時候差不多了,親自拿著名冊上前,核對犯人的姓名、年齡和罪名。
仔細查驗一番,確認沒有錯誤,也沒有人調換之後,他在處斬的文書上簽好字,隨即坐上監斬台。
平心而論,他其實不想這麼麻煩的,因為今天被處死的犯人可是最有名的世家之一,朱家的家主朱泉啊,哪個膽大包天的敢把他調換走?
但是沒辦法,陛下、太子殿下、九皇子殿下和文武百官都在這兒看著呢,流程一定得做到位才行。
監斬官甘勝走完所有該走的流程之後,高呼道:
“犯人朱泉已驗明正身!”
喊完這句話,監斬官甘勝安靜下來,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朱泉。
按照慣例,這個時候犯人是可以喊冤枉的,然後他這個監斬官就必須去核查罪名是否屬實。
不過,與他料想不同的是,朱泉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呆呆地望著天空一言不發。
奇怪?
朱泉這是轉性子了?
根據民間的傳言,這個人應該是脾氣很大的,怎麼都不該這麼沉默啊?
監斬官甘勝不知道的是,如今被家族拋棄,被天下人唾棄的朱泉早已心灰意冷,沒有了那份揚名立萬的心氣。
現在的他隻想早點兒死掉,這樣就不用再忍受彆人的謾罵了。
監斬官甘勝不明所以,但是他知道這個結果不錯,省得自己麻煩了。
隱晦地朝陛下那邊使了個眼神,在得到陛下肯定的答複後,監斬官甘勝深吸一口氣,默默等待午時三刻的來臨。
與此同時,負責行刑的劊子手喝了一碗壯行酒,然後拿起行刑用的大刀,在磨刀石上磨了幾下之後,走到了朱泉身後。
“午時三刻到!”
監斬官甘勝拿出一隻紅色的行刑令簽,往台下扔過去的同時,高喊一聲:
“斬!”
劊子手接到信號後,迅速揮刀,一刀斬下了朱泉頭顱。
與此同時,一名衙役用木盆接住了朱泉的頭顱,以便事後把他的腦袋掛在城門上示眾。
“好,砍的好啊!早就看朱家不順眼了,整天沒事兒就變著法子來收稅,早該砍了他們了!”
“就是,就是,大快人心呐!”
“甘大人英明!不徇私不包庇,這才是為民做主的好官!”
“痛快!今兒這熱鬨真是不白看!”
“砍的好!這才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啊!”
監斬台旁,站在文武百官人堆裡的小皇子南宮景長出一口氣,心中的怨氣消散了。
這朱泉總算是死了,天幕裡他是怎麼死的不重要,現實中他死了才是最重要的!
唉,居然沒能給他爭取一個淩遲處死,真是失策了。
不過也沒辦法,手段太激烈的話也不行。
畢竟朱家的人還沒拿定主意,是要走還是要留呢,得給人家留點兒麵子才行。
“九弟,行刑結束了,咱們該回去了!”
“大皇兄,怎麼看你沒什麼反應啊?這可是天幕裡你的仇人啊!你難道不覺得大快人心嗎?”
太子南宮準揉了揉疲憊的眼睛,說道:
“啊?是嗎?我覺得挺高興的,隻是太累了,高興不起來而已,哈——”
太子南宮準打了很大一個嗬欠,之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