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則是帶著蘇婉清和幾個婦人,開始了我的“製糖大業”。
我將甜菜切絲,用水浸泡、熬煮,得到渾濁的糖汁,然後利用木炭吸附脫色,反複過濾、結晶……一套複雜的流程下來,蘇婉清看得眼花繚亂,卻始終耐心地在一旁幫忙遞東西,擦汗水。
蘇婉清看著我專注的側臉,忍不住輕聲讚歎:
羅大哥,你懂得可真多!
我抬起頭,看到她崇拜的眼神,心裡有些得意,又有些感慨,笑道:
這都是小時候……呃!是以前從一本雜書上瞎看的,沒想到真能用上。
差點說漏嘴了,我丟!
蘇婉清信以為真的說道:那本書一定很厲害吧!
眼中滿是向往,要是我也能看一看就好了!
我脫口而出:以後我教你!
蘇婉清臉頰微紅,心中甜絲絲的,比那正在熬煮的糖汁還要甜上幾分。
幾天後,當第一捧潔白如雪、晶瑩剔透的白砂糖從結晶罐裡刮出來時,所有人都驚呆了!尤其是那些嘗過甜菜原本味道的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舌頭!
老天爺!這……這真是從那紅疙瘩裡變出來的?
好甜!比飴糖還甜!還好看!
蘇婉清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沾了一點放入口中,那純粹的甜味瞬間在舌尖化開,她幸福地眯起了眼睛,像隻偷到腥的小貓。
她拿起一小塊白糖,遞到我嘴邊,眼波流轉:“羅大哥,你嘗嘗,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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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難得的嬌憨模樣,心中一動,低頭從她指尖含過糖塊,指尖柔軟的觸感讓我心跳漏了一拍。
蘇婉清像被燙到一樣飛快縮回手,耳根都紅透了,轉身跑開,卻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這溫馨的一幕被眾人看在眼裡,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在這危機四伏的亂世,這份甜蜜顯得格外珍貴。
白糖的成功,意義重大。
這不僅意味著我們多了一種極受歡迎、可以換取大量物資的硬通貨,而且還是不可多得的戰略物資之一,更極大地鼓舞了士氣!連難吃的甜菜都能變成寶貝,還有什麼困難是克服不了的呢?
我將大部分白糖珍藏起來作為戰略儲備,隻取出少量,讓侯青下次外出時,嘗試與更遠、更可靠的渠道交換急需的優質鐵料和硫磺硝石。
有了鐵匠和木工,再加上白糖帶來的信心,龍潛淵的軍工生產進入了快車道。一批批打磨鋒利的槍頭、箭頭被製造出來,幾架結構更合理、射程更遠的弩機也被安裝在了險要位置。
我甚至利用改進的黑火藥,開始秘密實驗“大殺器”。
我在瀑布下遊一處無人的河灘挖坑,小心地埋設加大藥量的炸藥包……
這天傍晚,一切準備就緒。我帶著核心成員來到實驗地點遠處隱蔽。
都捂好耳朵!
然後親手點燃了引信。
嗤嗤燃燒的引信如同死神的倒計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蘇婉清緊張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轟隆——!!!
一聲遠超尋常的巨響猛然炸開!地麵劇烈震動,河水被激起數丈高的浪花,對岸的泥土碎石被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爆炸的氣浪甚至吹到了眾人藏身之處,帶著濃烈的硝煙味。
威力遠超預期!成功了!
眾人被這恐怖的威力震撼得目瞪口呆,隨後爆發出狂喜的歡呼!有了這東西,守住龍潛淵的希望大增!
然而,還沒等歡呼聲落下,一個負責在最高處了望的哨兵,連滾爬爬、臉色慘白地衝了過來,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而變形:
“羅先生!徐老!不好了!北麵……北麵來了好多煙塵!是軍隊!看旗號……是北莽的正規軍!起碼上千人!還有……還有攻城車!直奔我們這邊來了!距離不到二十裡了!”
歡呼聲戛然而止。
剛剛因為白糖和炸藥成功而帶來的喜悅,瞬間被這冰冷徹骨的消息徹底凍結。
我的心沉到了穀底。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而且來的不是小股部隊,是裝備著攻城器械的正規軍!
龍潛淵的第一次真正考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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