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罐脫手,帶著刺鼻的燈油味道,劃出一道弧線,狠狠砸在中央高台的火焰圖騰底座上!
“啪嚓!”
陶片四濺,濃稠的燈油潑灑開來,瞬間被那本就燃燒的圖騰引燃!
“轟——!”
一道火線順著燈油流淌的痕跡猛地竄起,迅速蔓延,點燃了鋪在地上的毛皮和附近的木質支架!火勢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猛烈!
“怎麼回事?!”
“後麵!後麵起火了!”
高台附近的玄火教徒猝不及防,被爆燃的火焰燎到,慘叫著後退,原本就因為東南角火災而有些混亂的場麵徹底失控!
“敵人在後麵!”那黑袍頭目反應極快,嘶啞著嗓子指向我們所在的耳室方向!
無數道凶狠的目光瞬間聚焦過來!
“擋住!”石柱狂吼一聲,和趙鐵鷹並肩堵在耳室通往主洞的出口前,石柱撿起地上死去教徒的鋼刀,趙鐵鷹彎刀橫舉,如同兩尊門神。侯青和王犇也撿起武器,緊張地站在兩側。
“殺了他們!”黑袍頭目厲聲下令。
最前麵的五六名教徒紅著眼睛,揮舞刀劍衝了過來!
石柱不退反進,鋼刀帶著一股蠻橫的力量猛地劈下!衝在最前的教徒舉刀格擋,“鐺”的一聲巨響,那教徒虎口崩裂,鋼刀被硬生生砸飛,石柱的刀勢未儘,重重砍在他的肩胛骨上,鮮血噴湧!
趙鐵鷹的彎刀則更顯刁鑽,如同毒蛇出洞,避開正麵劈砍,貼著對手的刀鋒滑入,精準地抹過一名教徒的脖頸,帶出一蓬血雨。
侯青和王犇也咬牙頂了上去,憑借著地利和一股狠勁,勉強擋住了第一波衝擊。但更多的教徒正從四麵八方湧來!我們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隨時可能被吞沒。
我迅速給神機銃裝填火藥和鉛子,手指因為緊張而有些顫抖。這東西響聲太大,一旦使用,必然徹底暴露,但現在顧不上了!
“低頭!”我對著石柱他們大吼一聲,將銃口對準了人群後方正在指揮的黑袍頭目!
就在我即將扣動扳機的刹那——
“嗚——嗡——”
一種低沉卻極具穿透力的號角聲,突然從主洞口方向傳來!這號角聲不同於玄火教之前的任何一種信號,帶著一種肅殺和威嚴!
緊接著,主洞口方向傳來了更加激烈和混亂的廝殺聲!兵刃碰撞的銳響、垂死的慘叫、憤怒的咆哮混成一片!
是沈煉!他聽到裡麵的混亂,發動進攻了!
內外夾擊!
玄火教徒們瞬間陷入了更大的恐慌。前有強敵破門,後有我們這幾根攪屎棍在心臟部位放火,他們一時間不知道該先應付哪邊。
“機會!往外衝!”我當機立斷,放棄射擊黑袍頭目,轉而將神機銃對準了側麵一個試圖包抄過來的教徒小組。
“砰!”
震耳欲聾的銃聲在相對封閉的山洞裡炸響,白煙彌漫。鉛彈呈扇形噴射而出,那幾名教徒猝不及防,慘叫著倒下,身上爆開一團團血花。
這前所未見的武器和巨大的聲響,讓周圍的教徒動作一滯,臉上露出驚懼。
“殺出去!”趙鐵鷹抓住機會,彎刀狂舞,劈翻麵前一個失神的教徒。石柱如同人形猛獁,直接撞開一條通路。我們幾人緊跟其後,拚命向著主洞口廝殺的方向突進。
山洞內已經亂成一鍋粥。夜梟衛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憑借著更強的個人武力和配合,正與玄火教徒激烈絞殺。沈煉手持一柄細長苗刀,刀光如雪,所過之處,教徒紛紛倒地,他正徑直殺向那名黑袍頭目。
火焰在蔓延,濃煙開始升騰,刺激得人眼睛流淚,咳嗽不止。視線變得模糊,隻能憑借聲音和模糊的身影分辨敵我。
我們幾人抱成一團,背靠著背,艱難地向前移動。不時有教徒從煙霧中衝出,都被石柱和趙鐵鷹奮力擋下,侯青和王犇則負責查漏補缺,我端著打完的神機銃當做鐵棍使用,砸倒一個試圖從側麵偷襲的教徒。
混戰中,我看到沈煉已經與那黑袍頭目交上手。苗刀與黑袍頭手中一柄奇門兵器像是一把帶著鏈子的鐮刀)碰撞,火花四濺。兩人的動作都快如閃電,顯然都是高手。
不能停留!必須儘快衝出去和沈煉彙合,或者至少衝到洞口附近!
“往那邊!”我指著人稍微稀疏一些的側翼,那裡靠近岩壁,似乎可以繞過去。
我們改變方向,貼著岩壁猛衝。一名夜梟衛被兩名教徒圍攻,險象環生,趙鐵鷹順手一刀,幫他解了圍,那夜梟衛看了我們一眼,眼神複雜,隨即又投入戰鬥。
暫時的合作,脆弱的同盟。